坏消息总是来得令人猝不及防。
不过一个昼夜,费彬带着不久前通过cbm董事会的投资计划书跳槽去了槟城市的一家外资控股银行,他偏挑这个时间段倒戈,就是想赶在计划书未向外界公布前给槟城银行以重击。
陆择安一路飞车赶回槟城银行,银行的高层们早就到了40层的会议室。
气氛沉闷又凝滞,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投影幕布上的直播财经节目。
节目中,xx银行正在召开新闻发布会,西装革履,一派都市精英男打扮的费彬立在台中央向与会的媒体记者侃侃而谈。
严令止推开文件夹,咬牙切齿地咒骂道:“卑鄙小人!”
陆择安恰好进来,视线在投影上稍作停留,而后,对神情严肃的曲景深说:“我回来了。”
曲景深深深地看他一眼,指着身边的空位说:“过来坐。”
缦缦和文丽跟着陆择安一起回到银行,营业部秩序井然,工作状态良好,俨然还没人知道高层的变故。缦缦让文丽留在后台帮忙整理凭证,工装也顾不得换便直接冲上个人理财部的楼层。
没想到个人理财部会禁止员工进出,她看到法务部的人在费彬的办公室门外扯起黄线,保安也在现场维持秩序。
缦缦等了一会,看到个人理财部的曹琳从里面匆匆出来。
“曹姐。。。。”
曹琳看到她,明显愣怔了下,朝她走过来。“卿主任,找我有事?”
缦缦四下里看看,问她,“曹姐,思韵在不在里面?”
曹琳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立刻流露出痛恨的表情。她以为缦缦不知道费彬倒戈的事,加上上级要求他们对外保密,曹琳只好对缦缦说齐思韵请假敷衍过去。
齐思韵的手机缦缦打了不下百遍也打不通,她问曹琳要了齐思韵家里的地址,打车去了她家。
齐思韵的家在槟城市机械厂家属院,到了才知道,现在居住在那幢房子里的是齐思韵的父亲和继母,她很早便离家独立生活了,问她父亲知不知道女儿的现住址,那个视线混沌的老人,面无表情地冲缦缦摇摇头,继续垂首于麻将摊前,不再理会缦缦。
反而是齐思韵同父异母的兄弟,后来拉着缦缦悄悄说他知道姐姐住在哪里。
等缦缦费劲千辛万苦找到那处偏僻路段的小区,被房东告知齐思韵已经退房了。缦缦大失所望,垂着脑袋灰心丧气之际,房东忽然想起来齐思韵说晚点会过来取东西。
缦缦谢过房东,顾不上买点吃的填饱肚子,就猫在黑乎乎的单元楼里,等着齐思韵。
槟城的深秋,寒风凛冽,落叶纷飞。她蜷缩在楼道口,不停地跺脚抵御冷风的侵袭。偶有下班的人经过,都会朝她投来疑惑的目光。她的视线盯着楼口,期盼着等待的人早点出现。。
齐思韵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时分,年久失修的老楼,门洞里永远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漆黑。她裹紧风衣,高跟鞋在水泥地面上敲打出不规则的锵锵声。
走到楼洞口停下,像往常一样,她不耐烦的在包里翻找着打火机。突然,她的肩膀被一只惨白的手碰了下。
齐思韵骇然惊颤,张大嘴,却叫不出声。“当----”打火机掉在地上,她后退了几步,扶着墙,要叫。。。
“思韵,是我,缦缦!”
黑暗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齐思韵此刻不想见到的人,缦缦。
月光下,缦缦的脸苍白怕人,嘴唇被冻得青紫,可是那双深黑的眼睛,却透着令人发憷的光亮。。
齐思韵愣在原地,几秒钟后,她忽然一言不发地朝来路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