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爱情甜如蜜……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

顾泽生猛地睁开眼，目及所处，晃动人影——

白色连衣裙，乌黑半长发垂肩，灰色高跟鞋，雪肤红唇，黑睫黑睛，脸上笼着青涩的迷茫——她立在舞台中央，举着麦克清唱——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头颅微痛，四肢百骸如触电般，汹涌记忆如层层波浪奔涌将他包围，顾泽生霍地站起来，半握拳头紧紧盯着舞台那人。

台上那人似乎也注意到观众席伫立的人，目光投来，缓缓轻叹曲调，咿呀呀——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歌声终了，台下响起如雷掌声、欢呼和口哨，有人大喊她的芳名——桑珂！桑珂！

顾泽生慢慢蹙了眉心，想起这是育文高中高二那年的新年联欢晚会——那一年，桑珂代表一班上台唱了首歌。

从席间往外退，退到酒店包房外，顾泽生找到一个服务生，买了一包烟又绕回舞台后方，正碰见即将要上去表演的演员——顾泽生一怔，恰是施妺喜，身后跟着冷秦老师和一个瘦高男生，两个人都抱着吉他。

施妺喜看见他，笑嘻嘻——“大学霸，你走错了，那边才是观众席……”手指指向外面。

顾泽生点点头，没说话，却揣着兜径直往里走，错过几双诧异目光，他在众多浓妆艳粉里寻人——素净清丽的纤瘦少女。

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他——“顾泽生，你是在找我吗？”

顾泽生回头，目光相对——盈盈眼波，黑睛澄亮，隔着生死，几世的距离，绚烂烟花，手指戒指，手心里的火苗——

他们视线交融，忽地又都笑了。

桑珂问：“出去说？”

顾泽生点头：“嗯。”

桑珂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仍穿着白色绸缎及膝吊带裙，跟在顾泽生身后去安全出口的走廊，冷风还未灌过来，顾泽生已经把身上的校服脱下给她披上了，旧衣有他暖的体温，还有熟悉的气息。

他大臂一揽，把她揽到怀里去。

两个人就这么拥着，在走廊的窗台边，默默对望，一个垂着眸子，一个仰着脸。

似乎谁也不想先开口打破这安宁的安静，但又忍不住地要去问——

顾泽生掏出烟来，递过去：“来一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