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御风只觉眼前一道寒光闪烁,扑面而来,随即那剑锋便停到他双眉之前,不再前进,不由得大惊道:”你……你……你练成了?“
刘语晴当即弃剑,洋洋得意地哈哈笑道:“师傅当年教我这套剑法之时,就说道,这剑法重在随机应变,决不可拘泥于招式。既然不拘泥于招式,那便想怎么使就怎么使呗。我都练了五年啦,既然明白了这种种变化,再练不成,可就是废物了。”
齐御风听得这句话,猛然一拍大腿,脑海中犹如黑暗之中一条闪电劈过,登时豁然开朗。
他之所以方才缚手缚脚,一方面是他这独孤九剑尚不熟练,而另外一方面,却又单纯的只为破招而破招。
招数是死的,而发招之人却是活的,他满腹心思,都在猜测、算计敌手下一招的行动,又怎么能不呆若木鸡,落于下风。
不拘泥于一招一式,正是独孤九剑战无不胜的秘诀,他将这独孤九剑分开来使,一招破一招,一式破一式,实在是太蠢笨了些。
可是回头想想,却又是一阵沮丧无奈,刘语晴的yu女十九剑,关窍变化之处只根据对手略加改动,这十九剑每招每式只有七八招变化,并非如独孤九剑这番繁复,是以她关窍一解,便能豁然贯通,只把它当成七八套剑法练了便是。
那独孤九剑,繁复无比,一剑刺出,根据情况,至少都有几十种变化,若是想这般习练,却非得得化成几千几万种剑法不成,又岂是人力所能为?
唉,还是老老实实,先将死招学会,再想着活学活用吧,至于什么无招胜有招,无剑胜有剑,行云流水,任意所至,也得先把口诀参透了再说。
两人又谈论一番,他便看着刘语晴欢欢喜喜,扛着长剑领着一干小朋友下山,哀叹一声,继续回洞中练剑。
这次他也不多想,依次囫囵吞枣,将这石碑上后面的“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直到第九剑“破气式”的口诀依次记下。
虽然他都是生吞活剥,不求甚解,不在一字一句上过分深究,只求领会这剑法的大意,但通读下来,却也对天下的种种武学,又有了新一层的认识。
学到后来,前后几式的口诀融会贯通,齐御风更是对武学之道有一种拨云见ri,醍醐灌顶之感。
只是那第七式“破掌式”和第九式“破气式”,齐御风苦苦专研了多ri,最后却只是记下了口诀,仰天长叹,无可奈何。
只因那“破掌式”破的是拳脚指掌上的功夫,对方既敢以空手来斗自己利剑,武功上自有极高造诣,手中有无兵器,相差已是极微。
天下的拳法、腿法、指法、掌法繁复无比,这一剑“破掌式”,将长拳短打、擒拿点穴、魔爪虎爪、铁沙神掌,诸般拳脚功夫尽数包括内在。
而第九剑“破气式”,是为对付身具上乘内功的敌人而用,其中对剑法的描述,神而明之,存乎一心,玄之又玄。
齐御风对拳掌、内功俱无多大造诣,这两式的剑法要诀,十成之中倒有八成看不明白,当下便略去不学。
反而那“破箭式”总罗诸般暗器,倒是与他提供思路,由苗人凤所创制的乒乓剑法有所相似,都是以长剑借力打力,反shè暗器伤敌的法门,他倒是学的眉飞sè舞,颇为轻松愉快饲主最新章节。
胡苗一脉武术的根基,在于刀剑、轻功、暗器,他对剑术最jing,轻功其次,暗器马马虎虎,但就是这般半吊子暗器功底,却也令他对这一招“破箭式”体会得颇深。
如此又十几天过去,他越是学得多,越觉这九剑之中变化无穷,不知要有多少时ri,方能探索到其中全部奥秘。
这一ri,他又将那独孤七剑专研了一番,静极思动,心有所感,便来到思过崖顶,负手而立。
他放眼望去,见这绝顶之处空谷清幽,人迹罕至,不禁油然生出一股绝世**之感,不由得心神入定而有思过之意。
又见远峰巍然耸立,尖石嶙峋,有如锐刀利剑,峭壁如削,惊险绝伦,令人望而生畏,不由得俯仰之间便有所领悟,觉得这华山脉络分明,沟壑纵横,从中倒可创出一套奇拔峻秀的剑法出来。
正当他寻找灵感,创造这套惊天动地的剑法之际,突然猛听得远远对面朝阳峰之上,陡然有人一声清啸,只震得群山鸣响。
齐御风不禁全身一震,心道:“那人是谁?内功竟然这等了得?”
他当即提起长剑,jing觉的向那边观看,却只见群山挺立,那啸声回绕空际,久久不绝,越来越响,群山所发出的回声来去冲击,似乎有若一条长龙行经空际一般。
齐御风当即提剑朝那边喊道:“是何方高人,来我华山?”他尽管鼓足了中气,声音飞扬而出,与那声音相比,却也跟蚊蝇振翅差不了多少。
齐御风一阵心惊肉跳,心道此人这般内功,当真旷古绝伦,莫非对我华山派不利?当即便展开轻功疾奔下崖。
谁知未曾走出栈道,却只觉身后有人轻轻一拍,他当即回头一看,却只见光秃秃的山崖,又哪有什么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