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翎开着车, 在路上疾驰。
春天又来了, 空气中虽然还有寒意,但是已经有那种向暖的希望了。
纪翎把车窗大开着, 任由寒凉的风灌进车里。
严义宣一直都表现得很平静, 但其实身边危机重重, 纪翎并非没有感觉,可是不知道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严义礼已经兵临城下, 严义宣还在城墙上散步, 也不怕严义礼弯弓射箭把他从城头上射下来。
纪翎想到这里突然一愣。
严义宣有恃无恐,怕不是因为即使掉落城墙, 也会有人接住他。
纪翎刚才的怒意, 渐渐平息了下来。
他有点古怪地想, 那个能接住严义宣的人,应该是他自己。
也只能是他自己了。
严义宣从一开始,可以说就把命脉交到了他的手里。
如果纪翎是不值得信任的人,他手中掌握的东西, 足以把严义宣拉下马来。
但是严义宣把命都能交到纪翎手上, 却不说他正在跟严义礼斗得你死我活。
纪翎开始迷惑。
严义宣到底在想什么。
纪翎心想, 他向来自负,在事业上,他认为自己不会输给任何人,在为人处事上,他觉得自己算经验丰富,看人还算准。
他的人生经历过两遍, 他只栽在两个人手里过。
一个是他原来的秘书,那个把他带进深渊的人。秘书在他身边那么久,直到雨夜才把感情爆发出来,可还没等他处理,一切就结束了。
而再来一遍,他遇到了严义宣。
这次,他主动认栽。
纪翎开车开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堇园。
夜已经有点深了,纪翎没有提前打电话,凭着一股子气,直接就过来了。
门口的保全一般看见他都会放行,可今天却面有难色地说要去通报一下。
纪翎等他问过才得以进门。
纪翎穿过车道,从车库出来,走进主楼才明白保全为什么要拦下他。
大厅里来迎接他的只有阿姨,阿姨说两位严先生和严小姐都在餐厅里。
原来是严义礼来了,今天的堇园又迎来了严家人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