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漠尘和他自己喜欢的人真的分开时, 漠尘又觉得这句话说得是精辟无比, 他这才一时半刻没见着宇文猛, 就开始想念他了。
漠尘在露台边趴了一会, 等到夜色更深些的时候才离开。
他房屋里点着鎏金长明灯, 将整间屋子照得如白昼一般明亮温暖, 待在里头理应是不会觉着害怕的, 漠尘也没觉得害怕, 他只是有些孤单。
寂静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漠尘在床前徘徊了片刻,便推门打算去找树非了。
不过离开自己房间的时候,漠尘站在门扉后仔细打量了一会对门的情况, 据白鹅和灰珠所言,那名为“青蚺”的客人就住在这里。可漠尘从没见过里面有人出来, 也没听见过什么动静, 而现在都入夜里, 那间屋子里也没亮着灯, 要么就是屋主已经睡了, 要么就是还没回来。
但不论是哪一种,和漠尘都没太大的关系,屋主不在正和他意——他还怕和屋主撞上呢。眼下见没这个可能,漠尘马上喜滋滋地朝树非的卧房跑去。
然而当漠尘蹬蹬蹬地跑到树非门前时,却发现树非屋里也没亮着灯,里头黑魆魆的什么看不见。
难道树非哥哥不在?
漠尘心里疑惑着,不死心地走到门前敲了敲。很快,漠尘就听见了树非的声音:“是漠尘吗?怎么了?”
“树非哥哥你在呀?”漠尘惊喜道,“我打扰到你睡觉了吗?”
“没有,我不睡觉的。”屋里很快亮起一盏明灯,树非也走来给漠尘开了门,“夜里无聊吗?”
“嗯……”漠尘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他以前夜晚没事干的时候,还是经常会来树非的,树非屋里有个比他还大的露台,露台还有个秋千,小时候漠尘总喜欢窝在那秋千上睡午觉,等到他后面长大了,就很少再去玩秋千了。
对于漠尘来说,从小养着他长大树非不仅是他的义兄,更多时候还像是他的父亲。
“我见你屋子没亮灯,还以为你没在呢。”漠尘道,他没觉得树非是在睡觉,毕竟他也几乎没见过树非睡觉的样子。说起来,漠尘晚上不爱睡觉的坏毛病还是和树非学的。
不过漠尘虽然嘴巴上这样说着,可是他今晚真正来这的原因树非却是知道的,他也没拆穿漠尘,而是微微侧了侧身,让漠尘能够进到屋里来,一边关门一边告诉漠尘:“我熄灯是因为我在赏花。”
屋里有着淡淡的酒香,漠尘正想问树非是不是在喝酒,结果还没开口一听树非这样说,立刻就被转移走了注意力,问道:“赏花?”
什么花需要灭了灯赏啊?
树非望着他,勾唇道:“牡丹花。”
漠尘不禁道:“可是熄了灯的话,不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吗?”
“其他的牡丹花,或许熄了灯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可是我这株‘灯笼’可不一样。”树非将手负在身后,无比自傲地说道,他将漠尘引到屋里的圆桌旁,好让漠尘好好欣赏他的奇花。
那盆被树非叫做‘灯笼’的牡丹花被装在一个青碧色的玉石花盆里,瞧着就有种富丽堂皇的感觉,不过花朵洁莹皎白,最外层的一层花萼是淡淡的青绿色,叶片却是深绿色的,叶背有着密厚的一层白茸毛,整株花倒是没有其他牡丹看着那样稠丽绰约,艳压群芳,但也别有一副国色天香的模样。
漠尘愣愣地走到花盆前,用手指轻轻戳了下‘灯笼’娇嫩的白花瓣,嗅着它淡淡的香气感叹道:“它真好看呀,是你的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