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着叶妩的话语落音,身后一只手,拎着她的旗袍领子将人拖了回来。
扭头一看,司凛的脸色臭臭的,“挨得那么近干什么?不怕出危险?”
司凛一句语气臭哄哄的话语,却让叶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故意斜睨了一眼对方,什么怕出危险,分明是某人又泛酸了。
“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司凛义正词严,脸色肃然。
“嗯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叶妩撇了撇嘴,敷衍了一句,抬头看向同样站在那里久久未动的纳兰崇德,忽然抿唇笑了笑,幽幽的道,“大舅舅,你帮君三少拿一下手里的檀木漆盒吧,要是我真拿不出什么证据,兴许那里面装着的还真的是老太太呢。”
说到这里,叶妩莞尔,似在提醒一般,“您可万万小心着些,不要把骨灰弄撒了。”
纳兰崇德似乎还陷在刚才悲恸和愤怒中,听见叶妩的这几句话,不由得怔怔抬起头,有些没回过神来。
君明翊却是警惕的看向叶妩,抱紧了骨灰盒。
叶妩默默摇头叹息,大舅舅在政治学院呆得时间太久了,习惯了官场上的那一套,又素来为人正牌威严,行事光明磊落,根本不懂这些豪门世家里下作的手段和阴谋……叶妩提醒他接过那只檀木漆盒,提醒他不要弄撒了,不就是等同于要让纳兰崇德伺机复仇吗?他没机会给妹妹报仇雪恨,就只能在叶老太死后践踏她的骨灰。
可纳兰崇德哪能听得懂这些弯弯绕绕?
“罢了。”
叶妩遗憾的瞟了一眼纳兰崇德,机会已逝,君明翊起了警惕之心,现在就算是想抢过来都不太可能了。
想到这,叶妩也只能施施然的回了宴会厅。
宴会厅里,还有不少人被蒙在鼓里,只顾着攀谈交情、吃吃喝喝的,全然未曾察觉到在走廊里发生的变故,瞧着呼啦一大群人回来,他们还纳闷着,叶妩紧跟着人群进来,也并未多做停留,径自走上礼台,向司仪颔首点头,示意将这里交给自己,这才朗声道,“各位!请暂停一下手中的酒杯和箸筷……今天是我父亲叶世峰和韩姨的大喜日子,我叶妩谨代表叶氏,多谢诸位今天的莅临和捧场。”
说着,叶妩深深向台下致以一礼,这才重新挺直了身子,言笑晏晏的道,“想必大家也都清楚,家里长辈娶亲,是不应该由我这个晚辈来主持的,怎奈叶氏两房早已分家,家里老太太又在去年因为我母亲的去世而中风瘫痪在床,难以挪动,近些日子天气转暖,老太太的病情越发加重,她最大的心愿便是看着能再有个温良贤淑的女人照顾我父亲……为了遵从老太太的心愿,我这才不得已操持起了今天的婚事,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不明就里的宾客们还对叶妩这样一番大气而从容的言论,赞叹不已,暗暗赞许叶世峰养了个好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