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邀她跳一隻舞。
他整晚都是这么想着。
他要去邀她跳一隻舞,却总有人比他快一步接着她空出来的手,他的手愣在半空中,恍惚想不起自己到底会跳什么舞。
「我想了想,我应该是喜欢你长得美吧。」天昭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更叫穆艾摸不着头脑:「你不觉得这个答案比之前的更肤浅吗?」
穆艾还是不满意,他转转眼,试探地问:「那还是用之前那个?这个当没听过。」
「什么之前之后的,就说个实话有这么难吗?」她对他的翻来复去哭笑不得,他把头埋进她的发里,喃喃道:「我不知道啊,讲不出理由。」
这两天他的研究室被楚时暂封起来调查,他除了想楚时到底是怎样发现伪造报告的事外,思考总是不自觉被她这个问题佔据。
她抚过他的头发,天昭的鼻尖在颈侧留下微弱的热度,她大概有更值得烦恼的事,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什么都不想思考了,好像一个由糖浆造成的沼泽,只想和他浪费日子、无所事事。
「那条裙子。」她想起什么,拍了拍他的头让他起来,下床翻开衣柜。
她临行前把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送出去了,衣服也是一件没留。那条红裙子不知是哪一次搜刮资源的时候捡回来的,本来已经送给杜羊,前些日子他们重新帮她布置房间时好像又给她拿回来了。
她没什么衣服,翻一翻就找出来了,扬出来拼在身前问他:「是这条吗?」
要不是他说起她都忘记这裙子了,幼吊带贴身仅身长至大腿,一看就不是适合在这个世代存在的衣服。
天昭眼光闪烁地点头,她就抬手让他转过身,换掉了身上的衣服。她现在的身材只能用乾瘪形容,薄薄的布料挂在身上的衣不称身,胸前松袴袴的。她调整了几次肩带不得要领,放弃说:「今天不行,以后再穿给你看。」
「为什么?」本来背着身的天昭听着身后蟋蟋的更衣声,紧张得手心冒汗,不料她竟半途而废,急得把头转过来,和已着装完毕的她对上眼。
他当年在黑暗中远远遥望了一晚,只是个模煳不清的人影,再美丽都不比现在真实。一字横开的锁骨,修长的头项,血红的印记似是红衣的延续,一直向上在眉心开出花来。
她横手遮在胸前,别过身嚷他:「谁让你看的,转回去。」
天昭充耳不闻,坐在床沿强行拉过她的手,轻轻吻在手背上:「可以跟我??跳一隻舞吗?」
先初基地分配的房间都是城市本来的大学宿舍,勉强放得下一些简单家具,椅子都不多一张。从狭窄的床边走两步就能撞上桌子,没有什么舒展的空间。
然而其实他们两个也不会跳什么舞,更没有音乐作伴,天昭仅仅把她拥在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头上,握着纤纤细腰,跟着无声的节奏晃动,旋至桌子边又转回来,兜兜转转。
他说:「小艾,我觉得自己在作梦。」
梦中她赤脚穿过了烈烈在烧的营火,裙子被火焰灸红,越过人群径直向他走来,投入他的怀里,把身心都烫热,多不真实。
穆艾抬起头笑:「你的梦都这么窝囊?没有大胆一点的?」
「什么是大胆一点?」
「你有没有做过关于我的春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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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开这文原意是写这些黏煳煳的日常,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剧情,写到我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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