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宋坤昌所担心的那样,这两个“港灿”突神瞎鬼的这么一露头,果真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原本他们就是躲在角落里为了偷偷观察“名嘴”的,所以这两个人一出现刚好正中他们的下怀。只是这两人的反应却有不同,其中一人见了恨得是咬牙切齿,而另一个人却觉得左右为难,因为各为其主的原因,刚才还在一张桌上喝酒吃饭的三个人,到了这会儿却不得不相互监视起来,这个情况变化得确实有点快,如果不是都在人道儿上混的人,遇到了这种情况还真的有点适应不来。但是,即使是这样的两个人,他们的反应也是不同的,毕竟人是有情感的,哪能说翻脸就翻脸呢?
原来,这两个人正是贺江与唐乾首,在贺江看来宋坤昌的所作所为就是明目张胆的跟他对着干,并且还不敢开言痛语的话讲当面,反而是阳奉阴违在私底下偷偷的拆他的台。让贺江恨的是:既然自己已经明确的转达了“社长”要求港岛保持平静的意思,可这个“名嘴”却偏偏要在暗地里鼓动风潮给“社长”添乱。贺江想:这不是在“社长”面前打我的脸吗?这么做的结果只能让黄芪觉得我办事不力,甚至认为我是一个只会说大话却无半点本事的人呐!这样下去还让我怎么跟着“社长”混呢?贺江为此才恨得牙根痒痒,但是随他一同前来的唐乾首却是闷声不响。
唐乾首在明确表明了投奔黄芪的意愿之后,开始时还觉得志得意满,毕竟他是有队伍的人,到了哪儿都不愁有活儿干,而他呢自然也短不了获得升迁。可是,接下来的第一件事情就让他觉得难办,并且还要求他跟在贺江的屁股后面转,要知道“乾坤合”曾经是两个人呐!是“社长”的突然出现才把他们拆散的,两个人才刚刚分手单干,他就受命去盯着自己昔日的搭档,唐乾首禁不住自问:这活儿干的也有点太残酷了吧!更何况原本是自己手下一名小卒的贺江此刻却成了二老板,我这一次是不是选错了边儿呢?唐乾首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所以才开始变得犹豫。
此刻坐在唐乾首身旁的贺江正凝神细听着那边的谈话,他已然得到了“社长”的授意欲对违命的“名嘴”采取行动,所以他的关注点已然全部都在“名嘴”和那两个港灿的身上,他从隐约听到的三言两语当中觉察到,这三个家伙密谋策划的无疑正是“占中”的行动,立时无名火升腾顿时间一股杀气弥漫开来,直逼得一旁的“铁护卫”不由一愣,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凄凉来。原来,唐乾首对贺江了解至深,他对这个曾经是自己手下最厉害的冷血杀手很有几分忌惮,他隐约想道:现在,宋坤昌所面临的危险不久之后恐怕就是自己的危险!
唐乾首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头发根根直立起来好像仙人球一般,在那个可怕的念头驱使之下,他下意识的运起了金钟罩来,好像自己身边趴着一头猛兽似的,他的这种反应着实明显,只可惜此刻贺江的注意力全被宋坤昌吸引了,所以没能注意到自己的身边正悄然发生的变化。说来这种现象也很普遍,大凡杀手都是“远视眼”只会盯着远处却忘了眼前,竟不知在这一眨眼之间,自己的身边已然埋下了重大的隐患。其实出现这种情况也很自然,如果贺江是一个有头脑的人,他当年也不会甘愿出头配合阿鳖的自导自演,更不至于在那之后流落到日本的寺院,苦熬苦捱了好几年。于是,事情便在不可控的情况下悄然发生着改观,
就在唐贺两人各怀心腹事的同时,宋坤昌与那两个“港灿”却聊得正欢,宋坤昌真不愧是个“名嘴”啊!他口若悬河的一通乱砍,已然将那两个所谓的学生“领袖”忽悠起来。他们的脸上显出了无比的兴奋,似乎面前这位来自台湾的党棍给了他们一个大好的发展机遇似的。是嘛!既能出名又能得钱,这样的好事落在他们的头上如何能不兴奋,因此,这二人更是眉飞色舞的来了精神,不等宋坤昌多加追问他们便满心欢喜的应承下来,于是,几近泡汤的“占中”计划又有了一个新起点,宋坤昌一见不由得暗自感叹:还是年轻人好鼓动啊!我这儿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没费多大力气就已经手到擒来,看起来,今后在台湾的大选也要借鉴这一次的经验,只要能把年轻一代抓在手边,重登大位指日可待。
且不说坐落在兰桂坊的这间酒吧里正在发生着怎样龌龊的事情,也不去判断它日后会不会真的在港岛之上掀起巨大的波澜,只是暂且关注一下眼前这一刻里扎堆儿出现的这几个人,就不难想象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里都会存在着同样的现象。一个伪装得更为隐蔽的人暗中这么想:是啊!要想维护一个安全和平的环境有多么的难呐!连这般宵小都来凑趣儿捣乱,更何况那些野心勃勃的大人物啦!看起来,要想有一个稳定的发展环境光有正人君子的包容还不行,对于这些下三滥的人类渣滓还得动用铁拳才管用,而过去的那种直来直去大刀阔斧的简单做法也得改一改了,正如谈总所说的那样,面对复杂的环境以及各色人等,陈墨你还需要再蹲蹲性。
原来,陈墨奉了“尚书”谈闻的命令,正悄悄盯上了随同黄芪一同来港的贺江,在得到了瑞的及时通报之后,谈闻了解到了“社长”此行是在策应一位中国外交官的行动,据他推测此人就是赴巴黎接应“铿锵伉俪合”的初寅,而他此前却从没有任何一个渠道获知过丁点有关所谓策反行动的消息,“尚书”不由得惊叹:她这是想要干什么?令谈闻担心的已不再是“买手”和“中间人”的安全,因为有了“大师”的安排,这二人已由“画中人”护送正在辗转回国的途中,只等那架特殊的“专机”一落地,初寅就会接到国内召回的通知,然而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要挑起一件大事情,真不知她到底是何居心!
其时,初寅在巴黎的表现早在谈闻的掌控之中了,但考虑到“买手”和“中间人”的安全,他才暂时没有采取行动,但是接应两位特工回国的任务已经悄然转到了 “大师”的手中,为此,怒不可遏的谈闻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火气压在了心头,他决定再多给那个女人留出几个钟头的自由,却不想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还是搞出了大动静,并且还偏偏找准了香港这块敏感地。这让谈闻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原来他这次亲赴香港是有另外一个目的,这是由于一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而衍生出来的,它不仅来得突然而且要求的保密性非常强,所以,谈闻也只好打着另外一个幌子,足见此事有多么的重要和紧张。
因此,当他从瑞的报告中得知,初寅竟然将一个所谓被她策反的中情局雇员引到香港时,谈闻的心里着实的变得紧张。因为,一旦那个中情局的特工叛逃到了香港,那么这里势必吸引来全世界的目光,而在的香港实在是经不起任何的风浪,他需要在平静的外表下面悄悄的做完那件大事情。于是,他紧急派出了陈墨,令他紧紧盯住黄芪的随从贺江,防止他们这一伙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紧要时刻不惜采取最严厉的手段,务必将一切可能破坏香港稳定局面的可能扼杀在摇篮中。正是在谈闻的直接命令下,陈墨这才通过香港警局的帮助迅速的找到了贺江,并且一路紧盯着他来到了兰桂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