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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百姓们大都开始接受这个说法,王若岩这个本人却不愿意去接受。

他怪罪了李氏那么久,怎么可能会承认李氏生的全是女儿会是他的问题,“你胡说八道,生不出儿子都是李氏的错才对,怎么可能会在我身上?这简直荒谬。”

“就算再荒谬那也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既然你依旧死不悔改,那就不用悔改了。”王淳之对他道。

满院子的奴仆们已经被游侠们打的奄奄一息,却没有弄出人命来,虽然奴仆们都是死契,被打死也不会被怪罪,但是这时候死对他们来说反倒是一个解脱,他们还有债没有偿还呢。

“我们现在来好好的清算一下这座府邸的财产问题。”王淳之道。

第62章

首先, 是李氏拿出来的嫁妆清单, 大至床铺, 小至线板、纺锤,消耗品到布匹衣裤鞋履,耐用的到锅碗瓢盆。

李家不差钱, 当年给李氏的嫁妆自然少不到哪去。

奴仆们已经被游侠们拉到了后院去,清空院子用来展示李氏的嫁妆。

外面围观的百姓们感到大开眼界, 而后就听到:

“李夫人被县令和小妇人赶到偏僻小院里居住,睡的是木板床, 她的陪嫁拔步床被放锁起来堆灰, 还有闷户橱、樟木箱也是。”

“大件的基本都被小妇人抢走, 她自己不用, 也不让物件的主人使用。”

“除此之外还有李夫人当年陪嫁的银钱,之前被细水长流的用去一些,直至几年前开始大肆花销,如今李夫人的嫁妆银钱已经见了底。”

“这座府邸当年的确是李夫人用嫁妆钱购得, 但是却落在县令的名下。”

“仆人们招供, 县令和小妇人想杀李夫人是为了他们的两个儿子,想把李夫人的东西都留给他们的孩子。”

……

百姓们唏嘘不已, 之前就知道他们做的事情, 却没想到详细听到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有这样的父母, 以后这两个孩子估计也得不了好。”百姓们看着院中的两个孩子道。

他们的父母从根子就坏了,歹竹出好笋的可能性不大。

最重要的是,哪怕这事不是他们做的, 他们的嫡母却因为他们而受到戮害,他们身上也会背负着弑母的罪名。

游侠们既然能把话传出去,自然能把话传回来。

他们看着两个什么都还不懂事的孩子道,“这两个孩子已经毁了。”

“不,不可能的,这事是夫君和我做的,和我的儿子们没有一点关系。”妇人急急辩驳道,她不能让自己的宝贝儿子们背负起这样的罪名,身为官家女儿出身的她太知道一个人的名声的重要性了。

所以她才没有大张旗鼓的和李氏对阵,而是准备悄悄的弄死李氏。

一个人突然病逝会引起外面的怀疑,他们还特意让李氏多活了几年。

可是他们的计划想的如此天衣无缝,却架不住李氏绝处逢生。

现在事情彻底闹大,妇人只想把罪责揽下,不要波及到还不懂的儿子们身上去。

“没用的,你为妾,虽然李夫人没有生养他们,却是他们名义上的母亲,是你这个亲娘把这个罪责亲手安到自己儿子头上的。”周围的人都道。

妇人再也忍不住,尖声叫道,“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的儿子去叫别的女人娘亲么?要怪就怪她自己生不出儿子这才让我进了门。”

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众人见到妇人不讲道理就不再搭理她。

而在众多游侠和百姓们见证下,王淳之让人开始清点李夫人的嫁妆,把嫁妆的总价值全都算出来,然后再找出李家每年给王若岩送来的银子数额,乘以他们夫妻两人到至今的婚后年份。

王沛良算道,“李家那边每年固定给王若岩送来五百年,乘二十一年,为一万五百两,外加李夫人的嫁妆价值五千两,压箱底银钱五千两,总共二万五百两。”

“这还不算王若岩手紧时主动朝李家要的钱,李夫人的嫁妆价值除却磨损,还剩三千两,压箱底银钱和李家送来的财务,则被王若岩和小妇人两人在这几年内全都挥霍个干净。”

“哦,对了,还有这座府邸,作价三百两。”

“只剩下李家给王若岩的不到七分之一。”

这个天大的数额一出,游侠们纷纷倒吸凉气,外面的百姓们更多的却是一头雾水,十根手指头加上十根脚指头,他们愣是想象不出来万两到底是多多。

“这简直是泼天的富贵啊,难怪县令怎么都不肯和李氏合离,完全是被利益蒙了心啊。”

从早上到现在,百姓们不知唏嘘了多少次,可是直到这个数额直观的展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还是会感到震惊,以至于失声。

“好多钱啊。”王沛良惊叹道,这笔钱王家村要一下子拿出来都困难,更大可能是拿不出来。

王淳之道,“这是总数额,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夸张,比如五千两打造出来的嫁妆,是可以让李夫人用上一辈子的,她的压箱底五千两也是,也是管她一辈子的,以后这类大钱李夫人是从娘家得不到了。”

“还有那每年五百两,虽然总数加起来多,但是对于年年都挣着钱的商贾人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大开支。但是日积月累下来,堆积到现在就非常的可观了。”

但是这两万多两依旧不是李夫人带来的总数额,要知道那五千两可是现银,如珠宝田契一类的,完全可以在这数十年间进行钱生钱。

这些东西并没有被搜寻到。

王淳之问起李氏时,李氏道,“那些银钱都被我的几个女儿带去做嫁妆了。”想起女儿们李氏就心中酸涩,曾几何时,她也曾在心里怨怼过她们的不争气,却不成想,原来从头到尾都不是她们女人的错。

想到此,她心底越发的愧疚。

“这座府邸本是你的钱购得,自然该属于你,等事情了结之后,我们就去府衙更换户主。”

“除此之外,还有你被他们挥霍的嫁妆,则由我们王家和王若岩小妇人的娘家共同承担。”王淳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