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只剩下本能的丧尸们,这些人还能和他们交流和沟通,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加的难受。
丧尸杀就杀了,不会产生负罪感,但是能沟通的存在,心里的负罪感一直不停的在上涌。
“人死后,真的能投胎么?”要是可以,他们也不想生在这样的乱世了。
弄得他们现在变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
“可以。”王淳之告诉他们道,因为他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
他确信自己是投胎成为的王淳之,之所以会有了末世的记忆和异能,完全是机缘巧合。
也许是真的撑不下去了,也许是真的厌倦了这个乱世,一部人停止了挣扎的动作,道,“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宁愿做一个太平盛世的狗,也不要成为乱世中的一个人。
一部分人准备引颈受戮,另一部分人则惊恐的排斥道,“不,我不要死,我真的不想死啊,求求你们放我们走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接近王家堡了,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别杀我们。”
王淳之问他们,“你们出去以后没有吃的要怎么过活?”
那些人不由一愣,而后就听见王淳之道,“外面没有吃的,你们也是饿死的命,而为了活下去,难保你们不会去劫掠那些百姓,更甚者,会再次吃人也说不定。你们说,这样的你们,让我如何放过。”
那样的事情光是想一下就让流民们感到不寒而栗和惊恐,身上的鸡皮疙瘩不停的冒出来,头皮简直发麻到炸。
不接受,他们绝对无法接受吃了人的人还活着并出去祸害那些好好的同胞们。
“我,我们可以远离王家堡……。”
“去别的地方吃么。”王淳之冷笑道,“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一个村子,有人掉河里了,我在旁边没有伸手去管,有人家中起火了,我在旁边没有伸手去管,直到有一天,我家被一群匪盗强入,这个时候,已经没人会来管我了。”
这个故事百姓们都能听的懂。
他们不是为了自己而杀掉这些人的,而是为了救下更多的同胞,不能因为他们没有祸害到自己头上而袖手旁观。
话说到这份上,那些人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纷纷眼红的诅咒着,“该死的王家堡诱骗我们进来,迟早有一天,你们王家堡会被边关外敌踏破,所有人都成为那些外族人的盘中餐。”
中原人吃人属于罪大恶极,可是到了外族那里,吃人只是常态。
他们跟着那些吃人的外族人学,却也不想想,那些外敌吃掉的是他们的同胞,而不是把他们自己人给吃个精光。
王淳之冷笑,“那好,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那我就送你们去边关,和那些外敌好好拼一拼怎么吃人怎么样?”
那些人听了脸色一变,瞬间哑火。
和那些天天吃人的外敌比起来,他们就是弟弟。
去了哪能和外敌拼吃人,去给别人直接送肉还差不多。
他们吃过人,知道人被吃之前会经历过什么事情,把那些放到他们身上想一想,他们感到不寒而栗,瞬间觉得比起被人吃掉,被痛快杀掉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就是人性,只要有了对比,哪怕是死,好像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只是有些人可以给一个痛快,有些人却要经受折磨。
看到被王家堡的人挂到墙头上进行活生生风干的流民们,男人嘴唇不停的直哆嗦。
他突然觉得,他可能来的不是什么羊群,而是狼群。
王家堡也不像他之前想的那样心慈手软,他们的确有善心,但更多的却是无情和冷酷,之所以没有人这么说,那是因为那些人都死了。
活着的人受着王家堡的恩惠,自然会说王家堡的好话。
“你怎么了?”男人的肩膀上突然搭了一只手,把正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男人给吓了一大跳。
“没什么。”他能说自己被吓到了么。
当然,更让人心骇的是王家堡怎么把那些人给找出来的。
吃人能看出来,那杀人呢?
他虽然没有吃过人,手上却是沾过血腥的。
但是想想他都成功进来了,明显是通过了,应该不会落得和那些人同样的下场。
虽然如此,心里发虚的他还是没有再开口挑拨流民们的情绪。
而没有他在旁捣乱,那些新来的流民们被老流民带着快速融入到了勤劳致富的岗位中。
听到耳边的人谈论着今天吃什么饭菜,努力干活,争取得到王家堡的居住资格,在这个地方彻底的扎根,男人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只觉得这些人真是没有追求。
为什么一定要给别人干活才能得到一口吃的?把那些粮食都抢走,自己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好么。
习惯过大手大脚的生活,再经历王家堡这种安稳近乎平淡的日子,男人在最初的恐惧过后,来之前就有的雄心壮志又慢慢起来了。
另一边,王沛良手中迅速处理着王家堡的政务,对王淳之道,“堡内要有人不安分了。”
“吃过人的都过滤掉了,就看他们能玩出什么新花样吧。”王淳之道。
能看出吃人的人,王淳之自然也能看出哪些人手上有血腥,只是因为吃人那类危害比较大,并且彻底的回不去了,他才直接处理掉的。
而杀人,也得看是什么原因才开杀戒的。
如果是被迫反抗才杀的人,他们总不可能把受害者给制裁吧。
所以这类人并不如吃人的那批人好处置和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