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头上有很多不需要任何技能的活计,上手很快,酬劳不错,我可以让人带你们去看看,然后你们再给我答复。”王淳之道,让王沛良带着他们去看看工厂模式。
最底层的流水线工人自然不需要什么技术,只要有手就能干活,头脑灵活的还可以学习工厂技术,然后被分配到更好的职位,后面这一点看的就是他们各自的后天学习能力了。
别看工厂之类的东西才刚起步,却已经有了大批的订单和更多的人手需求。
这也是王淳之他们安置更多百姓的手段之一。
人一闲下来,总会弄出各种各样的是非,现在有工作安排,有钱挣着,不知道少了多少不必要的纠纷。
河南的景象和帝王军队的将领们想象中的不一样。
在他们看来,河南既然落到了琅琊王的手中,这里又不是他的嫡系,琅琊王怎么可能会好好的安置这些百姓们,不把河南百姓彻底榨干用来供养琅琊王军队那都算一个明主了。
但直到亲眼目睹之后,他们这才知道他们想错了,并且大错特错。
和他们附近的百姓一比,这里的百姓更像是生活在太平盛世一般,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不说,每个人的身上都生气勃勃,和他们那边,和南方那边最底层麻木的等待着死亡降临的百姓们,这里的百姓宛若不知外界疾苦一般。
但这里的百姓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乱世降临,谁都不可能避得开。
他们现在之所以这样,无非是眼前出现了生的希望罢了。
军队将领们心中五味杂谈,然后去看了工厂,恩,这个大木头疙瘩是啥玩意?
他们没一个能看懂的。
“这里是一个纺织厂,可以快速纺织出棉线,然后出售出去。”王沛良为他们介绍道。
纺织厂里面基本都是女工,男工很少见到,基本干的都是需要搬运的重活。
哪怕不是很懂纺织,帝王军队的将领们也能看的出来那些女工纺棉线的速度飞快,一匹棉布居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就成了,这让帝王军队的将领们看的眉眼顿跳。
要知道,这个时候,一个妇人一天能织出一匹布来就能称得上是巧妇了。
而布这种东西,在很多时候都是能当钱来用的。
所以,在他们眼中,那些纺织女工哪里是在织布,而是在往外弄钱啊。
直到他们被王沛良带出来以后,脑袋依旧还晕乎着。
“我们这就赶快赶回去,商议一下我们的选择,会尽快回来回话的。”帝王军队的将领们对王淳之叹道。
一边是一同并肩作战的兄弟,一边是难以抵挡的安稳和利诱,他们心中实在无法做决定。
不过好在帝王军队的将领们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十几二十个,一个人尚且都能弄出精分这种事情,更何况是那么多的将领了,所有人的意见自然不是统一的。
想给自己找条后路的将领们占大多数,那些反对的人也不是出于什么对帝王的忠心,而是觉得不应该选择琅琊王,再次屈居于他人之下。
他们自己找一块地方占山为王不行么?
别说,还真有不少将领意动。
如果那些将领没有见过琅琊王,和见识到他们的工厂,心中自然会被说动。
只是琅琊王那里能够给他们提供足够的安稳,这样就足够了。
当匪他们实在没有经验,只能继续当兵了。
“既然咱们谁也说服不了谁,那就分开吧。”
“只盼望着我们兄弟们未来不会战场上见。”帝王军队的保守派们说道,最先做下了决定。
先不说他们军队有很大一部分人没办法带过去,带过去也是一个身死的下场,还不如让他们跟着想走的人一起离开,就当全了这些年的情谊了。
“这可是你们说的,不能反悔啊。”想要落草为寇的帝王军队将领们笑着说道。
保守派们心情颇为沉重的点了点头。
他们什么话都说了,但是依旧有人对琅琊王弄出来的工厂不以为然。
因为在他们看来,别管工厂能怎么挣钱和有保障,只要他们有人有实力,到时候那些东西都可以抢过来,还不用他们付出自己的劳力,多好。
所以两方人心里都非常清楚,今天一旦分道扬镳,以后就很可能在战场上再见。
到那时,他们将不再是战友同僚,而是敌人。
此时距离大后方运输粮草的时间已经过去半月有余,运粮的队伍依旧不见踪迹。
而帝王军队的粮草也即将告罄,只剩下最后几天的量。
那些想要落草为寇的将领们仗着跟随他们的人多而强势的分走了大半多的粮食,只给准备投靠琅琊王的将领们留下了几顿的量。
不提分粮食弄出来的闹心事,今天也代表着帝王军队内部彻底的决裂。
至于远在天边的帝王,没有人在乎。
没有粮食,他们就要饿死了,这个时候自然要以保命为主。
兵力、粮食、马匹、盔甲、武器,准备投靠王淳之这边的将领自然是吃亏的一方,跟随他们的兵丁,满打满算才不过三十来万。
这些人都是他们精心挑选出来的,虽然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但是烧杀抢掠那样的事情却是没有做过的。
只希望他们能过了琅琊王那一关,不至于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手下的兵因为触犯了琅琊王军队的军规而被处死。
异姓王们就在帝王军队的边上,他们一有异动就被发现,当异姓王们发现帝王军队真的闹分家,并且真的分崩瓦解,心里欣喜若狂,正当他们准备直接发兵痛打落水狗之际,发现南闯王还没有回来。
虽然他们能用骗术把南闯王的人骗走一些,但若是没有南闯王本人在,哪怕他们同为异姓王也是指挥不动南闯王的兵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