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秋高气爽用在这个时节显然不大合适,但这样的天气给人的就是类似的感觉,只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弹汗山的鲜卑王庭却是愁云惨淡。
这座由草原一代雄主檀石槐所建立的王庭,如今仿佛已经走到了尽头,被战争的阴云所笼罩。
狼屠夫来了!
这个消息,在半个月以前已经在弹汗山内部传开,只是大家包括和连在内,对这座檀石槐建立的王庭仍旧抱有一丝幻想,这座王庭,自建成之日,就是鲜卑王权的象征,同样也是一种属于檀石槐的信仰,檀石槐在这个时代草原人心目中的位置,就如后世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一般,已经成了一种信仰的存在,而这王庭,就是寄托着鲜卑人最后一丝信仰的地方。
在汉军到来之前,哪怕是狼屠夫之名,也没有人认为那凶名赫赫的狼屠夫,有胆量攻上弹汗山,更没有人认为这座经历过无数风雨始终屹立不倒的鲜卑王庭,会有被攻破的一天。
所以,当李轩率领着大军,在各路将领的率领下浩浩荡荡的挺进弹汗山的时候,和连傻眼了,残存的鲜卑人也傻眼了。
只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愤怒,鲜卑王室,檀石槐的子孙那最后一丝尊严受到了残酷的挑衅,无论是为了维护檀石槐血脉的尊严还是挽回自己那最后一丝声望,和连都必须用雷霆手段,告诉这些不请自来的汉军,他们的行为是多么的愚蠢和错误。
战斗很快在弹汗山各个方向几乎是同时打响,五万精锐汉军加上十万奴兵分别由岳飞、赵云、单雄信、李山、李林的率领下。在岳飞的居中指挥下,从四个方向开始进攻,战火开始弥漫,漫天的喊杀声,及时在弹汗山之外都能清晰的听到。
一座荒芜的山岗顶部。相比于陷入激战中的各部兵马,此刻李轩这个主公却是十分悠闲,此处地势极高,从这里看下去,能够俯览四大战场。
吕布挑了挑眉,看着搬了一张躺椅坐在山顶处。甚至还有专人举起了大伞,为他遮阳,军中自然不会有侍女,几名亲卫端了瓜果美酒上来,在李轩身前置了一张小方桌。若非那漫山遍野的喊杀声以及处处燃起的烽烟,这一小撮人在这里,俨然就是来郊游的。
“将军,您难道就不关心战局吗?”吕布看着李轩,额头青筋直跳,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主将,身为主将,不是该身先士卒。振奋军心吗?眼前这货是个什么情况?
“啊?”李轩诧异的回头看向吕布,那眼神,让吕布突然感觉自己在智商上被人鄙视了。这种感觉,无疑让他相当恼火。
“不是不关心。”李轩举起酒杯,居高临下,俯视着战场,嘴角荡起一抹微笑道:“奉先可知道,我为了今日一战。布局多久?”
“这……末将不知。”吕布皱眉看向李轩,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一年啊。”李轩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抹感慨:“或许在奉先看来不是很长,但从发现那条通往塞外的长城密道开始。我就已经开始为今天谋划布局,凭借小小马城,再加上一个新建的龙城,想要灭掉整个中部鲜卑,呵呵……”
吕布和张辽目光同时一缩,李轩如今声名在外,在这北地,也算是一位传奇人物,对于他的过往和发家史,在这北地也算是耳熟能详,一年之前,那时候貌似眼前这位威名赫赫的护匈奴中郎将也不过是一名小小的边军校尉,还是要兵没兵,要将没将,治下也只有一座百废待兴的马城。
那种情况下,竟然有心思去谋划草原,两人对视一眼,都闪过一抹惊叹,这究竟得多大的脑袋和心脏才能做到?
“为了壮大自己,我当时带着不多的兵力,不顾众人的反对,不断袭击龙城一代的部落,鲜卑人、匈奴人、乌桓人,从他们那里,不断获得人口来充实我的城池,然后趁着张举造反,乌桓老王丘力居南下之际,奇袭柳城,尽得乌桓之众,设计去斤部落,让他们跟轲比能自相残杀,坐收渔利,用鲜卑人的鲜血,来滋养自身。”
顿了顿,李轩回头看向吕布,笑道:“或许奉先不知,这鲜卑王庭,在开战以前,无论营盘布局,还是军队布置,早已被我暗中派出的暗探刺探的一清二楚,何处适合伏击,何处有重兵把守,哪里有天险要塞,或许我比和连都清楚,光是打探这些情报,我龙城死在弹汗山的儿郎就有不下千人,如今在这王庭内部,还有一些我们的人马暗中策应。”
吕布和张辽表情有些麻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和连不败那就该遭天谴了。
“若是檀石槐,就算有这些优势,一年的时间,我都不敢悍然围攻这鲜卑王庭,可惜,和连不是檀石槐,无论胸襟、气魄还是手段,跟檀石槐相比,连提鞋都不配,若非如此,哪怕有着诸多谋算,但战局瞬息万变,谁又能保证常胜?”李轩有些遗憾的说道,檀石槐这等类似成吉思汗的人物,却没有生在同一个时代,是幸运,却也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