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且不论她到底有没有抓他的头发,她的衣裳是怎么回事!
“你你还脱我衣服了?!”
重黎扒着窗框,衣衫不整,一脸理所当然:“裹着外裳怎么睡?”
“你!你脱了还给我扔地上!?”她看着一地乱飞的衣袍,这场面简直不可理喻!
“一身酒味儿,你还扯本尊的头发,本尊能扔哪儿去?”他皱着眉,端的是理不直气也壮。
云渺渺气得真想再给他一鞭子!
不染还没扬起来,外头就传来步清风的喊声,由远及近,而后传来嘭的一声异响。
她下意识地要出去看,推个门怎么着也不会传出这等动静。
没等她跨出内室,重黎从窗台上跳了回来,眼明手快地捞来自己的外袍,往她身上一裹,免得她真敢只穿着中衣就出去见人。
“师兄!”她看到门口的场景的一瞬便愣住了。
事实上,步清风和孟逢君也是一脸错愕,震惊地盯着突然塌了半扇的门。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他恍恍惚惚地望向她:“我没使劲儿啊。”
掉了半边的木门还在空中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云渺渺几乎没有多想,便扭头看向了身旁的魔尊大人。
“你干的吧。”
用的是肯定的口气。
重黎干咳一声,别开了脸,不予作答。
“”她真的烦他烦得想把人直接嵌门框里!
第五百零五章 :无中生师弟
事情的始末并不难解释,昨日还有孟逢君在,几句话便也说清了,只是她与魔尊的关系说来麻烦些,她和步清风正愁如何说得委婉些,最好别让这祖宗将魂胎的事说出来,重黎倒是干脆利落地撂下一句。
“是师叔。”
孟逢君:“啥?”
“师叔。”他重复了一遍。
孟逢君的眉毛都快拧成结了:“开什么玩笑?”
她转而看向步清风和云渺渺,却见他二人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不由诧异:“真的假的?”
步清风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论辈分,的确如此。”
孟逢君一脸懵圈,错愕地瞪着重黎:“他是掌门的那他俩这些年打什么呢!”
仙门和魔界又斗什么呢!
步清风想了想,只能道:“可能是八字不合,命里犯冲。”
孟逢君又看向云渺渺:“这这也太荒唐了!”
云渺渺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道了句:“前世孽缘吧。”
他可还在这呢!
孟逢君与步清风这边尚且不算什么难事,但另一边就不一定了。
这一声“嗥叫”,步清风和孟逢君能听见,长琴自然也能,一早上都没瞒过去,云渺渺就牵着,哦不对,准确些说是用不染捆着他的手腕,将人带到了长琴面前。
长琴没有见过重黎,从前同魔尊交手,都是长潋的事,这二人神仙打架,都是在云端上电闪雷鸣,起初还有人思量着可要去搭把手,但两把上古神武交锋,上去怕不是要殃及池鱼。
久而久之,有了自知之明的人也就在下头翘首以盼,捏着拳看个热闹,鼓着劲儿盼着长潋上仙早日把这个魔头打得跪地求饶。
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故而当长琴瞧见云渺渺身边站了个衣冠楚楚的男子时,还以为是哪家俊俏仙君。
重黎一大早就挨了顿打,被抽得还疼着呢,这会儿其实不大想说话。
可他气人就在这张嘴,闭上了嘴,整个人都像是安静了下来。
墨发玉冠,立如芝兰玉树,端的是莲华容姿,一笑粲然,眼角微扬,眉目自含情,配上这身白衣,倒像是纸上的画。
霓旌立在门边,此情此景,着实教人迈不开腿。
她是真没想到,尊上这么快就被逮住了。
“这位是”长琴没有从他身上察觉到邪气,但这会儿天虞山突然出了个生人,总要多问几句。
“他是”步清风抿了抿唇,一时不知如何作解,他一撒谎就容易露馅儿,自觉还是少说为妙,转而看向云渺渺。
她倒是还算平静,将不染藏在袖下,看着长琴沉默了片刻,微微颔首:“长老,他是师父的同门师弟,听闻师父去世的消息专程赶来的,无相之地的事,他兴许能帮上忙。”
这话也算不得撒谎,只是拣了些说,与魔界相关的,只字未提,顺便替他“道明来意”,诚然他原本可能不是这个意思,但她也无所谓,只要不让长琴发觉他的身份,就无可厚非。
她可不想在长琴重伤未愈的时候再给她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