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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超凶 夏清茗 2059 字 3天前

眼中浮起了血丝,眼泪不受控制地外涌,瞧着有些骇人。

他心头一紧,忽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药了。

“我去找霓旌过来看看,你坐在这不要动。”

说着,他便跳下了榻,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幸好及时扶住了床沿,没有弄出太大动静。

云渺渺暂且睁不开眼,感到他下了地,下意识地伸手,本想告诉他这疼痛其实并无大碍,他却已经跑远了。

她叹了口气,试探了一下自己的脉搏,还算平缓,除了眼睛酸涩地疼,并无其他异样,且眼睛的疼痛在他离开后,正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沁凉,如清泉般舒缓,在眼中漫开。

片刻之后,她便能重新睁开眼了。

她张看着四周,果然,屋里只剩她一人,木架上还挂着衣袍,他怕是穿着中衣就出去了。

第五百一十八章 :朝云城的请愿书

霓旌被找到时,正打算弄点热水给长潋擦擦脸,手中木盆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被连拖带拽地进了南院。

一路上,重黎将事情的始末都与她讲了,他绷着脸,或许连自己都没发觉说得有些急切,他一急,她也跟着没了底,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

然而踏入屋中时,却见云渺渺泰然自若地坐在桌案边,正翻看着手中的几封信。

灯火下,瞧着素净而恬淡,指尖染着一抹光,缓缓地翻过了一页,没有半分异样。

相较之下,他们闯进来的动静就要惊骇许多,重黎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这好像没事儿啊。”霓旌怔忡地望着她。

重黎愣了一瞬,旋即快步走过去,一把扣住云渺渺的手腕,她手里的信纸飘了一桌,有些愕然地抬起头。

“眼睛疼还看这些?”

“我”她觉得他这气生得着实莫名其妙,看了眼桌上七零八落的信,皱了皱眉,“我已经没事了,方才就想跟你说等一等。”

这话她自己相信,他可不信:“霓旌,你给她看看。”

闻言,霓旌只得忍着笑,清了清嗓子,走上前来,俯下身细看她的眼睛。

“忆川的水凡人是碰不得的,七情六欲,比人间还乱,你这眼睛没瞎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她又替她诊了脉,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目前没什么事儿,吃的什么药,我看看。”

“这个。”话音未落,重黎已将药递了过去。

她揭开盖儿嗅了嗅,顿时了然:“招摇山的楮实子,的确可以明目,就是服下后眼睛会疼上一会儿,忍一忍就好了,这药没什么问题,我回头再添几味药草进去,服用三月,应当可以除去忆川的污秽。”

听到这,云渺渺才感到腕上的手稍稍松了些劲儿。

“好,你将方子留给本尊,待你去了酆都,这药也能再制。”他松懈下来。

霓旌看他急眼,似是觉得还挺稀罕,憋着笑那纸笔给他写方子。

云渺渺却皱起了眉,抬头瞧着他泛着酡红的脸,跑得急了,气息还没缓过来,抓着她胳膊的那只手掌心发烫,有些许盗汗之症,发着热,居然还真只穿了一件中衣,她顿时沉了脸。

“师姐。”她看向霓旌,“有劳再给他开个方子,越苦越好。”

霓旌一怔,旋即了然,低着头嗤嗤地笑:“行行行”

重黎不满地拧着眉,想呛回去,却发觉自己的确有些昏昏沉沉,便挨着她坐了下来。

她理了理桌上的纸,拿起一封请愿书,她方才正要看就被他俩打断了。

信是孟逢君刚送来的,这几日请愿书颇多,该先去哪一处,她还有所犹豫。

所幸长潋已经救回来了,她可专心应对这些乱子,他昏睡的时候,她已经将一摞请愿书分了轻重缓急,指派了合适的弟子前去降妖。

但这一封,孟逢君拿来时神色有异,说是朝云城寄来的,事关重大,需她早些处置。

“这写的什么?”重黎不想喝药,顺势岔开了话,朝她手中看去。

“请愿书,人间帝都送来的。”她拿起了其中一页,“应是妖兽作乱,同你没什么干系,起开些,挡着光了。”

本门的事,她不想同他多说,专心看信中内容。

朝云城乃人间王城,守备森严,亦有不少能人异士久居,人间时有妖物作乱,向附近仙门求助的通常是些束手无策的平头百姓,亦或是一方商贾,无力应对妖魔,只得请仙门中人出手相助。

天虞山虽立派于南海仙境中,长年隐匿,却并非避世。

修一颗博爱仁善之心,不得跳脱于世外,当真领悟世间八苦,万种愁思,而后顿悟之人,才能称为仙。

此乃天虞山立派以来的不二训诫。

但修行却也不宜搅扰,本事不到家的弟子,是不予下山资格的。

为此,天虞山在南海之滨建了一座庙堂,虽是仙门首府,却始终低调行事,庙堂比城隍庙还要小,人间若有难,可将求助的请愿书放在龛台下的玉盒中,天虞山每隔日,便会遣弟子前去取回,一一处置。

近来那间庙堂都交给孟逢君打理,据她所言,自妖兽逃出酆都,山下收到的请愿书愈发多了。

这一次,居然连朝云城都来求助,着实教她意外。

信中字迹颜筋柳骨,力透纸背,算是她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好字,与寻常百姓不同,落款留了朱红的章印,看刻章的手法,不似民间的东西。

因方才那一闹,此时原本应在最后一页的纸翻到了最前头,她一眼便能看到信的末尾留的落款。

那是当朝首辅的印鉴,落的名字是,云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