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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超凶 夏清茗 1815 字 3天前

咄咄质问,云渺渺缓缓回过头。

“我的确比寻常人更了解长生之血,但时隔五千年,沧海桑田尚不可永恒,何况我都是死过不止一回的人了,凭何认为我定然知晓此物的下落?”

第七百零八章 :我仍愿相信

云淡风轻的反问,令孟逢君心生动摇。

“你不知?不周山大劫之前,你没有将长生之血留在昆仑?”

孟逢君真被绕糊涂了,明明觉得她和朱雀上神的关系着实荒唐,可潜意识里,又觉得她没必要撒这毫无好处的弥天大谎。

说着说着,便当她就是朱雀上神顺势问了下去。

云渺渺笑了笑:“没有,长生之血如今不在昆仑。”

“那会在哪?费尽周折地找了这么久,这东西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数月来,他们为长生之血吃了多少苦头,却只闻其名,不见其形,打听下来,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将所有人蒙在鼓里,便能拯救苍生了吗?

“长生之血我自有分寸。”云渺渺眸光微黯,“宁可石沉大海,让其彻底消失在世间,也绝不能让此物落在无尽和玄武手中。”

父神将此物交托与她时便已告诫。

一念之差,可覆天地。

孟逢君自是晓得其中轻重,只是心中郁闷,一知半解却要为个可能拼上性命,委实憋屈,沉默半响,终是无言以对,拂袖而去。

“主上。”镜鸾在后头听了好一会儿,在她离开后才出来。

云渺渺瞧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莞尔一笑:“但说无妨。”

镜鸾叹了口气,面露难色:“我我也不曾见过长生之血,这么多年,您都不肯向任何人透露半句,可是怕有心之人泄露天机,引来争夺?”

“也有这方面的考量。”她道,“但此事少一人知道也好些,担子本就在我肩上,没必要拉着旁人一起扛。”

“但眼下这局面,我担心”镜鸾心中忧虑,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不愿说,她也终是没有继续问,“真不知往后会如何”

这些日子,她看着多少人死在眼前,又有多少想救救不下的人,饶是历经无数,她也始终无法释然。

她带回上一批流民,是从东边一座寨子里救下的,全寨二百余口人,最后只有十五人到了昆仑。

她救了一个姑娘,却也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妖兽撕成血肉模糊的两半。

那姑娘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这一路浑浑噩噩,又哭又笑地告诉她。

她的孩子,昨日才学会说话,才开口叫了她一声“娘”。

要如何形容那样的感受?

便是把整颗心绞在一起,挤尽最后一滴血,也无法比拟的疼。

这些,她不想对任何人说。

也当真没有勇气去回想那一幕。

她把那姑娘硬拖出了血海,蒙着她的眼睛不让她再看。

可又有什么用呢?

便是能将她带回来,心也死了。

唯有这个时候才能真切地体会到,竭尽全力也,也不可能救得了所有人的无奈。

救了一些人,也意味着放弃一些人。

昆仑庇护之下的这块土地,是救人性命的安居之处,也是世间无数求生无门之人望尘莫及的蛛丝。

看着山中这些人,她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朝她求救,却仅一步之差,失之交臂的人。

叹惋?

不是,不是这样的。

她只是觉得很荒唐。

救人居然比杀人还要令人难受

“阿鸾”

云渺渺捂着嘴轻咳数声,仰起头来望着昆仑的天。

千载流年,似乎只有这片天,云卷云舒,亘古未改。

“我活过了千年万载,仙灵寿数不可估,但凡人不一样,能活百年,已是天赐的幸事。”

她又低下头,望见连绵的昆仑山脉间,行过曲折小道,披星戴月归来的人在高声谈笑。

月于东山出,山中灯火一盏一盏地亮起。

昆仑,仿佛也被生生扯下了仙境的高远,拖入繁华的十丈红尘。

“我一直在想,或许这就是他们一生披荆斩棘,敢于爱一人,敢于恨一人,敢于为某件事,某个人不顾一切的缘由,能这样活一辈子,也是件不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