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节(2 / 2)

魔尊他超凶 夏清茗 1825 字 6天前

整座嶓冢山,都会被封在其中。

重黎霎时被不甘与悲恸哽住了喉,几度发不出声。

“……那我怎么办……”

他太了解陵光这个人,正因为了解,才不知道该如何去劝她。

没有办法劝,他从来就拿她束手无策。

只能用几乎破碎的声音问她。

他呢。

陵光走近他,扎进他怀里抱紧了。

他眼眶发红,想要碰她,可颤抖停不下来,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现在就把她捆起来,把她关起来,哪都不让她去。

微凉的手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像少年时他每每被打,哭着睡去,坐在榻边安抚他的那只手。

“我不会死的,我答应你,我不会死。”

她一字一顿地保证。

“你可以生气,可以怨我无情,我总是在辜负你,丢下你……”

她抬起头,慢慢地眨着眼,每一根睫毛的微颤都无比清晰。

“我的确不是个好师父,但爱你这件事上,我没有骗你,我只是希望我走后,你不要怨恨任何人,别再做傻事。”

她似有些无力,但始终不肯放开他的手。

“阿黎,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有多爱你。”

指腹顺着他的骨节细细摩挲,仿佛要牢牢记住被这双手牵着的时候,是种什么感觉。

如此,即便要在封天阵中永无止休地战上千万年,也足以支撑她一次次爬起来。

重黎闭上眼,仿佛又一次看到自己百岁生辰那日,仰着头看见的白衣神尊。

那么耀眼,挺拔,不可摧折。

也如此温柔,爱怜,令他一生都再挪不开眼。

于是,他紧紧地将她箍在怀里,吻她的额,她的脸,她的唇,眼泪是咸腥的苦涩,像一颗淬了毒的糖。

他含下,甘之如饴。

他抱她回到楚司湛安排的那座宫殿,她一路都抱着他的脖颈,像个耍赖的孩子。

那晚殿中的烛火燃了很久,摇曳着,拉扯着映在墙上相互纠缠的人影。

无尽的欲念已被剥离出去,但重黎却从未觉得如此难以控制自己。

肆意与温柔,扯着人不断地沉沦,像冰雪融化在身体里,忽冷忽热的起伏。

逐渐飘远的意识,会被突如其来的深抵拽回,最后只剩下破碎的低吟和断续的哭声。

色授魂与,仿佛跌入深海,抓住最后的蛛丝,随猛浪浮沉。

黏腻的烛泪倏忽而落,从滚烫到凝结,催人入梦。

第九百七十六章 交换

月西斜,夜色明,迎着萧风的城墙顶,数道天光如出鞘的利剑,刺破晦暗的苍穹,与乌紫的浓云间穿梭的怨灵明暗交映。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兽嗥撕裂了一夜静谧,天,亮了。

云端之上,隔着流光浅溢的灵障,楚长曦头一回望着陆君陈的背影,在风中御剑穿行。

当年司幽将人送到他这的时候,明明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身染重病,一副随时有可能活不下去的娇弱模样。

他就每日守在榻边,一勺一勺地喂药,有时药性猛了,夜里烧烫起来,他根本不敢合眼,整宿整宿地看着,不小心打个瞌睡,猝然惊醒,赶紧过去探探孩子的脉搏和鼻息。

他做皇子数十载,无论是在朝云城还是苏门山,哪里照顾过病重的孩子,往往笨手笨脚的,惹得司幽笑话。

后来,他对这孩子撒了个谎。

告诉他,他双亲健全,是东荒陆家嫡系的子孙,颇受疼爱,只因身子孱弱,才被送上苏门山调理,跟随他修炼。

这孩子没有丝毫怀疑就信了他的话,跟着他学武向道,勤修不缀。

一晃眼,孩童成了少年,少年又成青年,如今飞在他前头,一肩扛起苍生重担。

他到如今才明白,为何司幽将人托付与他时,曾郑重嘱托,悉心教导,莫要因他体弱而娇惯。

有些人便是低到尘埃中,只要他愿,一样能重归云端。

“陈儿……”他脱口而出,又觉不妥,立即改了口,“东华上神,只你我二人去九嶷山,可会太过鲁莽?”

今日天蒙亮,他便来寻他,说要去九嶷山救回玄武,重铸封天阵,说是已同陵光上神和幽荼帝君商量过,但出发时,却是再没带上其他人。

九嶷山的状况,历经上次苍梧渊一战后,谁人不知那是无尽和妖兽的巢穴,若有个万一,且不说他二人极有可能丧命,封天阵怕也极难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