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排众而出,慢慢的向杨易走了过来,“我海宁陈家,三百年来,门生故吏遍及天下,但若想为天下百姓做事,也还得看机缘,看时间,不敢轻易胡乱作为,生恐祸及家人。也因此往往觉得身似笼中鸟,不能展翅飞,憋闷非常,常人难知。”
陈家安边走边说,赞道:“也就杨兄这样潇洒的人,才能一路高歌,凭本心行事,兄弟可是羡慕的很!”他说着话,已经走到了杨易面前,伸手虚引,“杨兄定然对兄弟有所误会,我陈家几百年来,为官清正,家中子弟不敢任性胡为,杨兄所杀之人无不是贪官污吏,却与兄弟关系不大。”
他手一招,唤来一个丫鬟,“去,取我的大红袍来!今天贵客上门,那罐子皇上赏赐的贡茶就不要再藏啦,取出来让杨公子品鉴一番!”
杨易摇头失笑,“大红袍?遍观中华物产,又有何物杨某不曾有过?”
杨易此话不虚,他在倚天世界驱除鞑虏,还我汉家衣冠,之后独尊朝堂,掌控天下,天下诸般物件,无不是选其良品呈交皇宫享用。他虽然不是奢靡之人,但糖果茶点之类的东西却也不怎么拒绝,这区区大红袍的茶叶,他又怎能会没有尝过。
若论珍奇古玩,名贵物件,这江宁陈家纵然历世三百年,又怎能及得上杨易这一国之主的享用?
如今见陈家安说话间有意无意展示自家人脉,又以皇家贡品招待杨易以示大方,他这种姿态若是对于平常江湖中人或者官场中人,定然能一举奏效,使人心生好感,难以生出恶意,但在杨易面前,却是屁用没有。
当杨易说出“中原物产,有何物杨某不曾有过”这句话时候,陈家安眼中露出讥诮之色,他自然不信杨易所说,但嘴里却道:“是是是,只看杨兄装扮,便知定是前朝贵胄,小弟这罐子茶叶定然入不了杨兄之目,只是小弟家贫,也只有这罐子御赐的茶叶拿的出手啦!”
杨易进府之际,曾大略观看了一下陈家府邸,发现宅院占地百亩,极为豪奢。陈家安嘴里说家贫,但脸上却露出一副高傲的神情。
杨易笑道:“家贫不要紧,今天杨某来这里只取一物,只要有了他,余者不足为论。”
陈家安问道:“敢问杨兄想要何物?”
杨易手中梅枝一点陈家安的眉心,笑道:“无它,唯二公子的命耳!”
他手中梅枝一点即收,再撤回来时,一朵梅花却是贴在陈家安的眉心,并不脱落。
陈家安脸上犹自挂满笑容,眼睛却渐渐无神,闷哼一声,身子一转,向旁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就在陈家安身子倒地之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杨爷,手下留人!”
此人说出“杨爷”二字的时候,尚在陈府大门口,说出“手下”二字时,已经到了陈府众人身边,说到“留人”二字之时,一柄长剑已经伸到杨易面前,“看剑!”
杨易手中梅枝一晃,一朵梅花轻飘飘的飞了出去,看似飘飞的很慢,但这把急速伸过来的宝剑却被它轻而易举的贴在了剑脊之上,便听到“嗡”的一声震鸣,伸过来的长剑被这朵梅花打得猛然一颤,忽地飞了到了半空,“笃”的一声,插在了远处一株老梅枝干之上。
一个独臂道人站在杨易面前,右手鲜血直流,呆愣愣的看着杨易,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