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们,估计是来给马化疼找场子了,他手下不亲自出面,找了几个混混,这明显看不起我啊。于是冷冷道,步子太贵,不借!
为首混混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知道你惹了人了嘛?
我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有人出三十两银子,让我们卸你一条胳膊一条腿,你自己动手还是我们来?
我说我想自己动手,可锯腿割手这等技术活,我一个人干不了啊,而且现在也没有麻醉药,容易出医患事故。
小混混道,算你识趣,不如这样,你给我们二十两银子,我帮你摆平这些,这年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断手断脚多的是,就当给主家一个交代。
我心想这年头当混混也这么好赚钱,吃完本家吃客户,两头吃啊,口中有些不耐烦道,滚一边去,老子没空。
立即有两人过来将我架住,我释放神识探测周围,并未发现有其余人,双手食指在两人手臂上弹了一下,两人如触电般松开,说道,这人有些邪门。
少废话,赶紧的,主家还等着我们回话呢!
三息之后,几个混混躺在地上求饶,大侠饶命,我们是黑风堂的人,大家都是江湖人,给点面儿!
我笑着问道,行啊,想要什么口味的?人头酸菜面,卵子海鲜面,西红柿打鸟面,随便挑!说罢扬长而去。
一混混道,老大,怎么办?头目骂咧咧道,前两天不是有个人被秦三观杀了嘛,尸体在乱葬岗,你去把胳膊腿儿卸下来去!
怎么又是我?每次都是我。
刚入行要低调,组织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三日后清晨,我随雁门镖局的车队离开龙头拐,前往西凉。
整个队伍共有六七十人,分为四拨,其中雁门镖局为首,何其正带队,有二十余名镖师,我们十余名临时镖师一拨,西凉剑阁有十几人,都是四品以上的高手,骑着凉马跟在后面。
还有三四家从龙头拐前往西凉的商队。出乎意料的是,马赛克竟也在其中,打听才知,他与家里长辈运了一车烟草到西凉,也是雁门镖局承镖。
马赛克骑着布加迪,估计跟家中长辈没有话聊,混到我们队伍里,他家做的烟草生意,一路烟卷儿倒是不用发愁了,什么南京天子、苏烟软金沙、钓鱼台等几百文的烟分给众人,混的人缘颇好。
我说真看走眼了,你还是一富二代啊,不过把一身名牌穿出路边摊儿的气质,天下独此一份了。
马赛克说都是浮云,我倒是想跟你们一样能仗剑江湖,可是家里管得太严了,天天让我读书考进士,我又不是这块料,这次前往西凉,若不是我偷偷跟到龙水才现身,估计有把我遣返回沧州了。
马赛克话语一转,盯着我的芦花道,牛兄,我用我这匹布加迪,加三百两银子换你这匹骡子如何?
我说没门儿!
塞外孤雁风老四年过百半,没多久便与我们熟稔起来,他长年在塞外行走,干的生计颇杂,既给别人干过保镖,又被临时征用当过响马,我对他有些戒心,但他见识多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没半日便把马赛克这种初入江湖的雏儿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心甘情愿的掏了几包钓鱼台。
马赛克道,风老哥,你姓风,我姓马,他姓牛,你看风马牛不相及,我们能凑到一起,真是缘分,不如结为兄弟如何?
我心道马赛克还是太嫩啊,这年头,亲兄弟还靠不住,还学人家拜把子?不过却也没说话,反正我这身份是假的,到了西凉分道扬镳,谁认识谁啊。
风老四尝到马赛克的甜头,当然没意见,大声道,如此甚好,今日我们便结拜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
我骂道:打住,你胡子一大把,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我可不要跟你一起死?
一阵马蹄声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却是沈落雁骑着那匹塞上胭脂,带着一名剑阁弟子,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