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言却再次往余白背上一摸。

一大片湿润的水液沾在了她的手心，她颤抖的把手凑近鼻端一闻。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顿时散发出来。

陆卿言声音都在抖，“你……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快！不要管我……快去找福伯……不……不对，快，快去找草药包扎。”

“不，你在这躺着，我去……我去找草药……”陆卿言说话都不连贯，此时脑袋中一片混乱。

寻常的理智一瞬间尽数化为乌有。

见陆卿言双手在空中乱挥，余白拦住她，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语气严厉地说，“你的眼睛怎么了？”

陆卿言顿时安静了。

是啊，她忘了，她已经失明了。

或许，不出多久，她便会失去嗅觉，听觉……最后七窍流血。

突然，她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倘若余白今日死在这里，至少，她也能很快随他而去。

余白又颤抖着声音问道：“是不是……失明了。”

陆卿言轻轻点了点头，“剧毒加重了。”

余白说：“你早就知道了。”

陆卿言别过头，错开他逼问的目光。

“我在这等你，你尽快回去吧。”陆卿言想了想，艰难地开口道。

余白虚弱地说：“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他苍白地笑了笑，“我做到了。”

他还说：“我采到了散花子。”

陆卿言心中，顿时涌上一抹巨大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