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眼底潋滟的光泽，一瞬间化作满腔柔情。

他轻声说：“那是你的命，无论如何，我都要取来。”

陆卿言忍不住鼻子又一酸，快速将心中的涩意吞下，她这才平复了心绪，颤抖地问：“你与那虎恶斗？”

余白轻轻应道：“它是那株草药的守护者，无论我用什么方法引诱，它都不肯屈服。”

陆卿言知道，世界上有些珍贵的草药，的确有守护兽这么一个说法。

他继续道：“时间紧迫，我担心你，便与那猛虎正面抗击，猛虎体型较寻常的老虎更为庞大，身手也异常敏捷，我本就为了引诱熊瞎子跑了许久的路，已经筋疲力尽，故而才让它钻了空子，在身上留了两道抓痕。”

“两道？”陆卿言声音轻抖。

余白说：“胸前一道，背后一道，不过我也没让那畜牲有好下场，”他森然一笑，“它眼珠被我射穿，整个身体也被射了六七只箭，最后坠入谷底。”

陆卿言很难想象能够让余白吃瘪的猛虎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但她清楚，他是为了她，才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陆卿言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但，散花子离开土壤以后，不用多久就会枯萎，失去药效，你是如何……”

而后，她恍然大悟，不可置信地说：“你是用鲜血维持着它的鲜活度！”

散花子要不断吸收水分，显然，余白并没有时间了，所以他只能将自己身上的伤口，不断撕裂，然后保持着散花子的新鲜。

余白默然。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她。

这一路上，陆卿言不敢想象，他从深夜跑过来，身上流着血，血腥味自然会引来无数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