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卿言在院落中深思，方留从身后走了过来，为她披上了一件衣裳。

“陆姑娘，还在为小夜和阿野的事担忧？”

陆卿言苦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没用？我就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好，还以救世主的名义救他们出来，可惜我却从来没想过，到底全新的生活对他们是好还是坏。”

方留也听陆卿言说过她从山中拣到阿野的事情。

他安慰说道：“对于他们来说，那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他们身在其中，没办法跳出身边的那个天井。是你拉了他们一把，当然最后究竟该如何走还得靠他们自己，你只是起了微不足道的作用而已。所以无论他们如何，你都不用有负担。”

陆卿言轻叹：“当初是我把阿野救出来，原本他可以在深山中做一个无忧无虑的野人，是我强行逼迫他恢复了记忆。”

“还有小夜，他原本在葫芦村中可以做一个什么事都不用想的小乞丐，我教了他医术，然后却导致他成为了残废……”

说好听一点，她是好心办坏事，说难听一点她就是多管闲事。

方留认真的说：“可是谁又能够对这些事无动于衷？人心都是肉做的，如果没有怜悯之心，那我们的日子将会变成怎样？”

“若换做是我，我看到明明作为阿野的人，却在深山中沦落成一个野人，我也会想救他。还有小夜，我也希望他能够穿上新衣服，吃上更好的东西，过上更好的生活。说到底，如果一个人连善心都没有了，那他的世界也是一片灰暗的。”

“至于最后能够变成怎样，那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我能做到的也就只剩下问心无愧了，倘若我们要想那么多后果，那人生该变得多艰难。所以你根本不用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