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间。
南天鸣喝着钱惠做的粥,看将马缩在角落,便出言揶揄:“将马,你不吃饭么?别是被我一拳打怕了不敢过来?这可不是自称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做的事。”
“谁说我不吃了。”将马很忌讳别人说他没胆,左摇右摆打的横着走了过来,大咧咧坐下,盛了一碗汤,大喝一口,“噗“”接着吐了出来:“烫,真特么烫!”
“闲烫你别吃。”钱惠本来就不待见他。
将马有时疯癫,有时无赖:“嘿嘿,大妹子做的汤怎么能不吃呢,好吃,真好吃,比头两天的汤强多了去了。”
南天鸣只当听不出将马贬低自己的厨艺,还忙附和:“嗯,确实好吃,钱惠?大家都觉得你的手艺好,以后的伙食看来包给你了。”
钱惠她也本是个小资家庭的大小姐,虽然末世里没有了那些娇气的小脾气,却也是不愿摊上这件油烟的差事,略有恼怒的狠狠的瞪了将马两眼。
将马感觉像吃了个苍蝇,借刀杀人,南天鸣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哎吆……呸。”
将马感觉汤里有个硬硬的东西硌牙,一张嘴吐了出来,掉在地上沾了些土,乍看像个白生生的花生,可是汤里也没有花生啊。
好奇心之下,将马拿手捡了起来,槽,是一颗牙齿,他用舌头一舔,发现是自己刚掉的,想明白了,这是被南天鸣打掉的,下意识的抬头朝他望去。
正对上南天鸣一个会心微笑。
将马此时感觉这汤没有刚才那般好吃了。
饭后。
南天鸣把三人聚在身边,同他们道:“这次去看我爸妈的生死,完全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绝不会强迫你们必须跟着,这一路上也许会遇到危及性命的事情,谁也不敢保证,要是选择留在这里还来得及。”
“天哥,我陪着你。”钱惠毫不犹豫。
南天鸣点头,又看向精神失常少年杨易:“你呢?”
杨易摸了摸被南天鸣扇了一巴掌的脑袋:“有点后悔,该跟着成队长他们的。”
南天鸣憋不住笑了。
将马跟着笑,很没正形的道:“好兄弟,讲义气,马哥也陪着你。”
南天鸣收敛笑容,噌的一下拔出了杀猪刀,只把将马吓了一跳,却见他插在了地上,改变画风道:“话说到兄弟二字,就得说清楚,我叫你一声马哥,是因为你岁数比我大,其实咱们称兄弟还早了点,但俗语云,相逢就是缘分。将马,我现在问你一次,你考虑清楚了再回答,咱们南都人讲究,一字千金,话说出口,就得把命缚上。要和我南天鸣称兄弟,就得以命相待,要是暗地里心怀不轨,那就是生死分晓的局面。”
南天鸣目光犀利的直视将马,沉了一会,缓缓发问:“将马,你打算和我南天鸣做兄弟吗?”
将马压力山大,他很少被别人的目光逼迫,此时却感觉南天鸣的眼神耀的灼人,他甚至感到了这些话语背后一股浓浓的杀机,好像自己将要踏上的是一条架在汹涌洪流中的独木桥。
时逢末世,如果跟在身边的人还心猿意马三心二意,那活下去的路将会是何等的凶险,南天鸣此时已下了决断,给将马一个机会,如果他能一心一意跟着自己,一切都好说,毕竟初见时,他还曾冒死给自己道上的大哥送行,也是条有情有义的汉子,如果他依然心怀不轨,就像在南都肉食品加工厂里,干出将众人锁在冷库中不知所谓的事情(杨易私下已告知南天鸣),那就只能对不住了,南天鸣已经对将马动了杀心。
将马此时稍一迟疑,便郑重开口道:“好,天鸣兄弟行事我也看在眼里,虽不说义薄云天,却也是铁骨铮铮的一条好汉,我将马承认之前确实做过给天鸣兄弟添乱的事情,但我保证从今日起,绝不再做一件对不起天鸣兄弟的事,否则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南天鸣点头,阴阴说道:“不用五雷轰,只要你有胆再干些拖后腿的事情,我就给你来个大开膛。”
将马脸色数变,却突然道声:“好!要是我将马说话如放屁,活着我自己也觉着丢人,到时候天鸣兄弟动手,我还要谢谢你。”
南天鸣嘴角挂笑:“不客气。”
“来,干了钱惠妹子这碗汤。”将马豪气道,说完也不顾烫热嘶嘶哈哈唏哩呼噜的喝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