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1 / 2)

两天之后。

南天鸣再次睁开了眼。

他所在的这栋建筑房顶已经被砸塌一片,冬日正午的太阳虽然也有些偏斜,却还是奇迹般的射了进来。

丝丝条条的光芒跨越亿万里距离,无私的照在了他的身上。

天晴如碧,偶染云霞,南天鸣内心一片空白平静,好像回到了儿时在田野里,没有一丝烦恼,尽情的在清风绿意中奔驰中的时光,那是种自由自在的惬意。

远处丧尸的嘶吼声仿佛也变成了鸟叫虫鸣般那么悦耳动听。

等等,我是谁?我在哪?

南天鸣舒适一阵,元神终于归位。

他挣扎着坐起,身下的水泥碎片也跟着发出几声轻响。

不远处似回应似的跟着发出了沙沙的声音,他跳目望去,同样在阳光里,那边还有一个大个的哪吒三太子的胞衣——一个大肉球儿。

这肉球层层包叠,如同一个近圆形的花蕾,皮质通透,但此时皮下似乎生了一层稀疏的黑羽。

这肉色花蕾慢慢展开,露出里边稚嫩的似清晨蘸着露珠的嫩绿小草般的身体,还有那绝色盛颜,她身上看不到一丝之前受的伤害的样子。

冬日金辉的阳光里,南天鸣见到这一幕,仿佛见到了生命的新生,奇迹的垂诞,着实被震撼了一把。

六翼丧尸其中两个脑袋似乎已经醒来,一个慵懒的打着哈欠,睡眼惺忪,一个则瞧见了南天鸣,还调皮的朝她眨着眼。

这一幕让南天鸣实在无法相信,她是个以吃人喝血为生的变异丧尸。

这六翼丧尸六颗翅膀上的脑袋,随便一个拿出来也可以算得上等姿色,在这里却完全成为了中间那颗美人头的陪衬,她被呵护在中间,此刻正睡的安详,可能是因为刚才的声音,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似就要醒来。

南天鸣脑门上写了一个大写的尴尬,她要是醒来了,这还得接着打吗?不如悄悄离开,别打扰邻里休息。

他想起身要走,才发现自己的腿伤未愈,脚踝处传来一阵尖刺般的隐痛,蹒跚之际,引起更大的声响。

南天鸣尴尬的要死,幸好六翼丧尸似乎还在沉睡,不过那两颗头颅却是十分有兴致的盯着他,她们所在的翅膀,屈复伸展像在伸懒腰。

南天鸣对她俩打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熟睡的脑袋们,合掌做出一个睡觉的姿势,期望她俩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要打扰别人休息。

南天鸣看这两颗脑袋没有阻拦自己的意思,不由长舒一口气,做了个拜拜的手势,踮着脚尖,一瘸一拐的就想离开。

“你叫南天鸣?”

身后响起声音,差点没把南天鸣给吓得跳起来。

他回过头来,发现这变异丧尸已经盘坐在了自己的翅膀上,翅蔓之中,犹如一个花间的仙子,哪是吃人的变异丧尸。

是错觉吗?感觉她的声音比之前似乎圆润了一些。

南天鸣正在估算她杀死自己的几率,之前没有下毒手是因为她也没有了余力了吗?还是故意留下自己的一条小命。如果是前者就麻烦了,不过看她现在没有动手的意思,似乎是别有目的,自己这条命似乎一时半会是保住了。

一个长了七颗脑袋会说话的变异丧尸——有意思。

南天鸣思量反正这变异丧尸要下杀手,自己也跑不掉,于是干脆也不再想那么多,回身大咧咧盘坐地上,扬眉道:“没错,我就是南天鸣,你是谁?”

这变异丧尸被他一问,不由呆住了,似乎陷入了迷惑当中。

但她的另外六颗脑袋却喳喳说个不停:

“怎样,我就说过,他的声音曾经听过。”

“那主人岂不是就能找到她的救命恩人。”

“但是我好饿。”

“我记不清了。”六翼丧尸终于开口,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南天鸣等了半晌,不见她反应,不由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依在墙上继续晒太阳。

“你认识将马?”这变异丧尸不再执迷与刚才的问题,又问道。(六翼是在南天鸣跳出飞机别人喊出他的名字才确定他的身份)

将马?难道她是将马的老相好?不对,这家伙变异之前明明应该是个男的,那个渣男不会对男人感兴趣的。

南天鸣一时拿捏不准她同将马是交恶还是友善,小心问道:“你也认识他?”

“在我有记忆以来,眼前就只有无尽的黑暗,而且还伴生有一个强大的敌人,他比我要强大太多,我的身体和意识日渐被他消磨,在我最虚弱的时候,是将马救了我,带来了光明,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嘛玩意?将马救了这只变异丧尸?南天鸣有点不敢置信,那个渣子会救人,救得还是只变异丧尸,难道他是被色迷心窍?

任南天鸣如何机灵也无法把眼前的cosyer和那个多腿变异包子丧尸联系在一起。

不过既然将马救了她的命,她也不是恩将仇报的模样,那就好办了,南天鸣开口道:“将马他是我兄弟,我跟他是过命的交情,我和他再熟不过啦。”

南天鸣没想到自己有天竟然要乘将马的阴凉。

“我知道,我记得你的声音和名字。”

南天鸣再次震惊,她竟然也知道自己。

这六翼丧尸看他一脸迷惑,解惑道:“那天我也听到了你的声音,我听他喊过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