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摸到大白鲨(1 / 2)

每个人脸上都变了颜色,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弥漫起来。

大鼻头使个眼色,他一个兄弟便前去开门。

门开了,门外站着俩大兵,端着钢枪喝道:“干什么呢?这么晚还有火光!……谭……谭排长?!”

这大鼻头有些手段,为人仗义,平日笼络了些人心,他本就是屈平身边的红人,如今屈平得势,他嫣然快成了这村里的三号人物,属于那种战友爱,新兵惧的狠角色。

门口两个大兵虽也是血里火里杀出来,但比起这些老兵油子们,还差上一截。

大鼻头开门的那个手下见竟被两个不熟悉的面孔搅了气氛,心中不满,仗势欺人骂道:“你们哪来的两头蠢猪,还不快滚!”

两个大兵知道这伙人得罪不起,这便要灰溜溜的撤走。

“等一下。”大鼻头喊住他们。

两个大兵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这谭晶号称是屈平的左右手,屈师长铁面无私,心狠手辣,那些犯错误被枪毙的人,据说都是他谭晶动的手。更有传言,那晚变异丧尸袭击指挥所,姜政委莫名牺牲,就是他谭晶率先带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谁也不让进,具体发生了什么,有什么猫腻,那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这大鼻头谭排长的恶名已经在这些底层大兵之间传开了。

不过这大鼻头却是没有发作,就见他拿了个大碗,把些羊排骨盛了大半碗,又把刚滚熟的羊肉盛到拔尖,浇上热汤,还给撒了点蔫了的芫荽,端到门口,道:“两位兄弟也不容易,这天寒地冻的,既然让你们赶上了,别说我老谭不仗义,嗯……拿着,趁热找个没人的地赶快吃了。”

两个巡夜大兵顿时受宠若惊,砸了人家的大门,不但没怪罪,还给了碗肉,拿鼻子一闻,真他妈香:“谢谢谭排长,谢谢谭排长。”

这就是笼络人心。这大鼻头能被人推崇,被屈平看在眼里,也绝不是浪得虚名。

送走两个大兵,这氛围就冷了一半,这时又发现酒没了,当真扫兴。

大鼻头气的只骂:“你们几个干什么使的,就整来这几瓶酒,我天鸣兄弟还没尽兴,你们这几个垃圾。”

他骂的狠,却也是给自己台阶下。

“排长,我们是挨家挨户搜的,顶天就这几瓶了,天哥,都是我们的错,招待不周,请勿见怪。”

“酒没了,这不还有妹子吗?老谭把他妹子都献了出来,足见心诚,天鸣你晚上可小点动静,别让成队长听了去。”将马几杯黄汤下肚,顿时话头就没了把门。

南天鸣并非酒色之徒,能吃顿滚烫的羊肉已经心意足,谁知将马这腌臜泼才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他看到对面几人脸上都变了颜色,忙开口骂道:“去你妈的将马,你放的什么屁狗,阿英是老谭的妹子,就是我南天鸣的妹子,你说出这话简直禽兽不如。”

南天鸣气的一拍桌子,说巧不巧,将马身前一碗刚盛出来的羊汤,被他手劲一震,瞬间歪倒,一股脑倒在了将马的裤裆上。

可怜的小小鸟,好可惜的一碗羊汤。

幸亏现在穿的厚实,将马虽然大呼小叫,伤的却不是特别重,裤裆湿透他也没法待在这了,更是没人留他,他酒没喝多少,脑袋清醒,自知语失,倒也也走的潇洒。

一圈人顿时尴尬起来,唯有杨易不受影响,端着半碗鲜汤,喝的滋溜滋溜作响。

这气氛凝滞的功夫,突然又有人在敲门。

“这他妈还吃上瘾了吗?又来砸门?”大鼻子心有窝火,以为又是巡查的军人,这便要发作。

将马走的时候没人锁门,门直接被人挤开了,进来一个黑脸的汉子,搬着箱子夹着盒子挂着提兜。

“你是什么人?”大鼻头喝问。

黑脸汉子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不是这里要的白酒和香烟吗?对不起,走错地了。”

说着他转身欲走。

“快他妈抓住他。”大鼻头眼都红了,这真是雪中送炭,可不能让他跑了。

“大勇,你怎么来了?”南天鸣不由问道,来人正是顾得勇,搬着酒,夹着烟,脖子上挂着几条腊肉和一包干香菇。

顾得勇嘿嘿一笑走了进来:“天哥好,几位兵大哥好,隔着半个村子我就闻到这里的香味了,想来凑个份子,不知道欢迎不?”

“快他妈来坐,天鸣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还带这么多东西,客气了不是,来,我帮你拿着。”众人登时重拾火焰。

空酒杯满上,香烟燃起,用力嘬两口,口喷氤氲,熏得眼睛眯起,对,就是这个味,现在这才叫一个舒坦。

俗语云烟酒不分家,就像吃饺子得蘸醋才有味,打飞机看着片才得劲。喝酒不吸烟,总感觉差那么点事。

这些老烟鬼一吸上烟,顿时又活了,将马是谁早抛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