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_176(1 / 2)

而后,你缓了一下神,继续吐着酒气对我说,“闫泽,你跟别人不一样,你这人看上去很野,好像有些纨绔习气,但其实骨子里很傲慢,还很理想主义。之前我看你有读诗,浪漫派诗歌,对吧?有一句你对我念起过,最后一句,‘withsilenceandtears’,拜伦的一首分别诗,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个?我不明白。”

耳边爵士乐轻描淡写地跳着调,你在我酒意蒸腾的视线中缓慢点起一根烟,眉宇间少年时代的特征部分保留下来,颈部喉结分明,手指笔直,亦有开始偏向一个成熟男人的轮廓。

你皱着眉头说,话语不甚清楚,但人喝醉有时就常会这样,态度真诚到近乎赤裸,你吞吐着烟气对我说,“如果真有面临分别的那一天,我想象不出来,但如果真有,那肯定是件大事。……说不定是我得癌症了,或是地球要玩完了,也可能是我们老得浪不动了。总之,等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就来这,”你说着,用拿着烟的手点了点桌子,“就来tekapo圈一块地放羊,我叫上你,带几只从小养大的狗和马,去打猎、开荒,要活得像中世纪还不知道工业革命为何物的野蛮人。我发誓我会叫上你,闫泽,到那时你要跟我走,别拒绝我。”

我没讲话,一味地喝酒。太阳穴被酒劲顶得发胀。

你的目光直接又不够清醒,永远不知什么是忧愁的,穿过酒馆桌台上那根烧过一半的蜡烛看向我,是在询问我是否愿意一起变老。随后三杯酒下去如此之烈,是真的灼伤了我。

后来么,很快,我没想到你也会跟一个女人陷入一段名为爱情的关系中。

二十一岁,你喜欢上一个女孩。你开始整日心不在焉,电话不接,约酒不去,递过来的烟也只是微笑着谢绝。

你说,不抽了,她不喜欢烟味。

第一次,你没说多余的话,你没说这个她是谁。

我如溺水汲取氧气那般过肺,在你楼下,一根接着一根耗了半盒烟下去。

可我喜欢。

你问过我了么?

她还不喜欢酒气。

我也喜欢。

她不喜欢听你的陈腔滥调。

我喜欢。

她不喜欢你送的东西。

我喜欢。

她不喜欢你。

拜伦先生,要我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