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宝紧紧抱着顾维生的腿,小肉屁股对着方靖之,就是不肯过去。
“念宝,过来!”
方大少爷觉得没面子,咳了一声,就叫念宝过去。
孰料念宝却抱顾维生抱的更紧,方靖之长眉一拧,嗬,你这个毛头小子,我还对付不了你不成?
方大少爷站起身,走到念宝跟前,纡尊降贵的蹲下来,伸出手预备抱念宝……
“方先生……”
容承僅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傅胭却有些不好意思,好心的想要提醒……
可念宝,却已经小屁股一翘,直接对着方靖之放了一个大臭屁。
“我艹!”
方靖之差点没昏过去,顾维生笑的快岔气了,容承僅亦是笑的眼泪几乎都要飞出来,傅胭又是想笑,又怕方靖之生气,赶紧把念宝抱过去:“念宝,妈妈说过多少次了,不可以这样知不知道?”
念宝咧着刚长了几颗奶牙的小嘴,笑的咯咯的,压根不听傅胭说话。
傅胭最不喜欢他这般,当即板了脸,啪啪在他屁股上打了两巴掌。
念宝一愣,随即惊天动地的哇哇大哭起来。
顾维生心疼的不行,比容承僅的动作都快,一把把念宝抢过来,“你打他干什么,他这么小什么都不懂呢……”
“念宝现在是被惯的有点不像话了。”
“岂止是不像话?!”
方靖之到现在还没消气,“简直是太不像话!他要是我儿子,看我不把他揍的服服帖帖!”
“你就吹吧,等你真有儿子,我看你舍不舍不得下手!”
顾维生喜滋滋的刺他,方靖之哪里服气,两人当下又掐了起来。
却不料顾维生这话一语成谶,数年后,方靖之真的有了儿子之后,他却比容承僅惯念宝还要娇惯着那个小坏蛋……
圣诞将至。
转眼,傅胭从澜沧回来,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五个月前,容承僅带傅胭看医生的时候,巧遇了当初在香川山居曾给她调理身子的香港医师。
原来她现在高薪被郾城的医院返聘回来,已经举家迁到了内地。
傅胭惊诧不已,这位谢医生,算是妇科调理这一方面的权威,当日,因她家中有事匆匆返回香港,徐晋回还生了一场气。
却没想到还有今日的渊源。
谢医生给傅胭仔细检查了身体之后,并不似以往那些医生一样,将病情说的多可怕。
“是有些不虞,但幸而产后调理的还不错,因此,这病根虽然落下了,但只要慎重,不要受凉,多加保养,就算再生一个,也并非不可以。”
“真的?”
傅胭欣喜不已,她没想到竟会从谢医生口中听到这样的一席话,整个人几乎不敢相信,半日都说不出话来。
“自然是真的。”谢医生也笑起来:“最主要是,您要放宽心,许多病,其实都是从心上来的。”
傅胭和容承僅离开医院时,心情已然与来时截然不同。
当夜,半梦半醒之间,傅胭忽然把容承僅叫醒:“……谢医生会来郾城,是徐晋回做的吧。”
傅胭能想到,容承僅自然也会想到这些。
无缘无故的,谢医生怎么会放弃香港的优越生活,携带家人来郾城重新开始呢?
除非人为。
“他待你真的很好。”
容承僅也不免有些唏嘘,却将傅胭抱的更紧:“胭胭,平心而论,若我和徐晋回公平竞争,我未必会有胜算。”
“说什么呢。”
傅胭轻轻推他,“夜深了,承僅,我们睡吧。”
她在他怀里安静的闭上眼,很快就沉沉的睡去。
日子安稳而又幸福,让人恨不得一生一世,长长久久的就活在这世上。
可圣诞节前,平安夜万。
漂洋过海的一通越洋电话,却打乱了这让人心安的宁静。
徐珊在电话那端哭的哽咽:“傅小姐,您若是知道秦钰在哪里,求您告诉我好不好?他一个人,病的这样重,我实在是太担心他……”
秦钰罹患肺癌,在确诊之后的第三天,他一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洛杉矶,离开了和徐珊共住的那一栋宅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徐珊一个人无头苍蝇一般找了几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方才告诉了秦钰的父母。
可秦钰的父母动用了所有的人脉,依旧找不到秦钰的行踪。
徐珊到最后,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她想到傅胭,迫不及待的就去抓住了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秦钰心里最放不下的执念就是傅胭,想必,他就算真的决定轻生,也会和傅胭告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