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银子一副。”青檀头也不回,径自坐到一个破旧的案几前面开始喝茶。
“一百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周大勇一下子就火了,扯着金一秤道,“走走走,咱们不管他要了,这个小和尚太不讲道理,长得好看的姑娘们来求,你一文钱不要就给送了,我家恩公长得是寒碜点儿,你也不能这么直接打人打在脸上啊。”
“说谁寒碜呢你?”金一秤气得脸都青了,照着周大勇的胳膊上就掐了一把。
周大勇护着胳膊直蹦:“不是不是……我没说你长得寒碜,我是说你跟刚才出去那个姑娘比起来,是看着寒碜了那么一点点,啊哟,我错了,你不寒碜,不寒碜,是我长得寒碜……”
青檀抬起袍袖干咳一声,掩了不自觉上翘的唇角。
眼看着周大勇越描越黑,金一秤也懒得和他计较,转身陪着笑脸道:“青檀小师父,我娘是个信佛的,她今天就给了我几个铜子儿,叫我去庵里拜观音,我想着与其把她辛苦省出来的几个大子儿给了那些贪心的姑子们,倒是不如到您这请一副回家叫她天天拜的好。
小师父,我钱不多,可是诚意够啊,这几个大子儿全都给您。”
金一秤把那几个暖得热乎乎的大子儿放到青檀面前的茶案上,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脸。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依然无波无澜,只管垂着眼眸喝茶,一言不发。
周大勇早就捺不住了,上前把金一秤一扯:“得了,恩公,咱们不求他,就没见过这么重色轻友的和尚,看着姑娘长得好不好看定价钱的。有那几个大子,咱们上街上请一副去,那馆子里的先生也会画观音。”
一边说一边扯着金一秤就往门外走。
金一秤不肯走,继续盯着青檀的脸,小声乞求道:“小师父,我是替我娘求的,您帮帮忙好不好?”
青檀眉心的青色莲花闪了闪,抬眸看了金一秤一眼,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是诚意,盯着她的头发看了看,青檀慢悠悠地开口:“回去把你的头发给养好了,再来找我。”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周大勇听不懂,金一秤也没听懂,却赶快抢着答应道:“好的,青檀,我回去把我的头发给养好了就来找你,到时侯,您可别反悔。”
出了青松观,周大勇止不住唠叨:“怪道这村里的女人们都说这和尚妖邪的很呢,好言好语地求着他,巴巴地拿钱供着他,他拿着架子不给,反说叫你养好了头发来。嘿,这送副观音图还得看头发好不好,还当真是个花和尚。”
金一秤不接话,满心满眼的全是小和尚眉心的那一朵青莲,这小和尚生得实在太过好看,特别是他眉心的那一朵青莲,那明显不是画上去的,也不象是胎记,那会不会是……
周大勇突然把金一秤的袖子一扯:“恩公啊,今天好歹我也算是帮你一个忙,那你也帮我一个忙呗。”
“嗯?你叫我帮你什么?”金一秤奇道。
周大勇搓了搓手,一脸谄笑:“恩公,我想跟你学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