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寡妇听得懂金一秤在说什么,急得直摆手,偏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得扯着花婆子的袖子叫她赶快开口替自己解释。
花婆子一把年纪了,人又瘦,连喘带咳了这么久,多少有点脑缺氧,又被细寡妇这么晃来晃去的,人差点晕过去,冲着娄老大伸着手一通比划,意思是:人我已经带到了,你们自己商量吧,老婆子我得先走了,要不然铁定得晕在这儿。
比划完了,不等娄老大再开口,花婆子把细寡妇的手一挣,一边掩着嘴大声咳嗽一边伸着脖子往屋外走。
细寡妇抬脚要追,却被金一秤一把抓了手腕:“依,姨娘,你可别走啊,娄家大爷问你以前是不是个寡妇呢。”
细寡妇强定了定神,一边咳嗽,一边冲娄大爷点了点头。
娄老大憨厚地道:“嗯,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要进我们家的啊,无妨无妨,我这二弟也不算是个全乎儿的,我们娄家人不会嫌弃你,你只要一过门,这该是他名下的地和房子我都分到你名下去。”
细寡妇一听这话立马急了,把金一秤的手一甩,拼着力气吼了一声:“我以前是寡……可我嫁了……咳咳咳……”话没说完又大声咳了起来,这一回却是咳得更狠,连嗓子都给咳得哑了,连个音儿也出不了。
娄大爷听不懂,又把眼睛看向金一秤。
金一秤赶紧在一旁解释道:“我姨娘的意思是说她以前是个寡妇,可是现在想嫁了。”
娄大爷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哦,你想开了就好,想开了就好。”
细寡妇咳得胸骨直发痛,偏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急得跺了跺脚,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天,又伸手指了指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扯着金一秤用力晃了晃,把她往娄大爷面前使劲推了过去。
娄大爷盯着她们两个看了半天还是看不懂,金一秤赶快解释道:“我姨娘的意思是说,上有天,下有地,她既然进了你家的门定然不会反悔,叫我赶快替她把这件事情给定下来。”
娄大爷连声道:“那是那是,既然这事儿已经定下来了,那是绝然不会反悔的,我现在就把银子给你。”
娄大爷伸手去取荷包袋子,细寡妇劈手把那荷包袋子一把抢了去,伸着脖子瞪着眼,挥着两只手用力摆。
“依,你姨娘这又是什么意思啊?”娄大爷更奇了,转脸问向金一秤。
金一秤低头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比划了一下,又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比划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道:“我姨娘的意思是说,她人都留下来了,你能不能给加点钱?原来说的二两怎么着也有点少,要不然您老人家给添到五两?”
“这个嘛,怕是……”娄老大有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