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不要我动,我偏就要动!”来庆把那匣子一打开,立马就蹦了起来,象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大声嚷道,“乡亲们,你们快来看看,快来看看,这个淫僧他都藏了些什么啊?竟然全是些女子的头发!你们瞧瞧,你们瞧瞧!”
来庆将那些用红线一簇簇仔细捆好的头发拿在手里,大惊小怪地道:“乡亲们,你们自己看看,我说这小子是个淫僧,是个无赖,我说错了没?一个和尚,你藏着这么多女人的头发做什么?你还说你没干过糟蹋黄花大姑娘的好事?”
青檀忿忿地看着来庆那张无耻的脸,想要挣着抢回那个匣子,无奈身子被几个壮汉牢牢地按住动弹不得。
来庆呲着满嘴黄牙把手一挥:“走,咱们现在就把这个淫棍押到祠堂里面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叫他把他和徐小翠干的好事儿全都给说清楚喽!”
一群壮汉一拥而上,将小和尚连拉带拖地往祠堂的方向押了过去,来庆又在观里连踢带砸了好半晌,这才追上众人。
隐在人群后面的金一秤托着下巴默默无语,身后的周大勇一边扯着金一秤往人群外面走,一边压低声音道:“行了行了,一秤你别看了,这种不干净的事儿,你一个小姑娘可看不得!”
金一秤回头看他:“你今儿怎么不管我叫恩公小师父了?你不打算跟我学医了?“
周大勇偏着头随便含糊了一句道:“我是为你好呢!”
金一秤向身边的人打听:“徐小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能认定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一定是青檀的?”
那个人一边伸着脖子跟着那群押着青檀的人往前走,一边道:“前阵子徐小翠她们宅子里总是飘出来一股子又一股子的臭味儿,可是那宅子里也不见人,晚上连个灯也不点,原以为是那宅子里出了什么邪门的事儿。结果众人壮着胆子进去一看,是那徐老太太已经病死好几天了,徐小翠大着肚子不清白,怕叫村里人知道了把她给沉了塘,所以故意不往外报信儿给她娘下葬,自己守着个尸首呆了那么多天……
这会儿徐小翠的叔婶都赶过来了,他们说徐小翠平日里就喜欢到观里找这个青檀,怕这好事儿就是她和青檀做下的。”
金一秤后背里直泛凉意,实在想不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守着一具病死发臭的尸体守上那么多天会是个什么情形。
周大勇对金一秤道:“一秤,你看看,我不叫你和那个青檀打交道你还不信?他那个人平素里就喜欢和漂亮小姑娘打交道,你想想,正经小和尚哪儿会是象他那个样?他要是清清白白的,为啥徐小翠这个事儿一个村儿的男人都不找,硬是要找他?”
金一秤托着下巴一阵寻思,那一天自己从来庆手里救下徐小翠的时侯,她的脸色就很不好,一个劲地吐,肚子微微隆起,当时自己还奇怪,她不是个大姑娘吗?怎么会有这样的症状?原来她是真有了身孕啊,可是真没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会是青檀的。
想起青檀那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金一秤的眉头越皱越紧:“走,周大勇,咱们一起到祠堂里面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