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娥冲到面前,刚好听到周婆娘嘴里冒出那样不干净的话来,当即象一头发了疯的母狮子一样冲了出来,豁出全身的力气扯着周婆娘拉着金一秤的那只手又是掐又是拧的,周婆娘吃痛,赶快松了手,被周傲文和周大勇两个趁机架着身子给往后拖了几步。
柳翠娥高声道:“周婆娘,你别怪我不给你脸,原本一秤这档子事儿,我们一家人是感激大勇这么仗义的,可是你这话一说出来,你叫俺家一秤咋做人?
两个孩子本是一片好情谊,根本没有搀上一星半点腌臜,你倒好,一上来嘴里就不干不净的,非要往两个孩子身上泼脏水,天底下可有你这么糊涂的娘?你以为腌臜了俺们家一秤,你家大勇脸上会有光啊还是咋的?”
周婆娘一听这话倒是心头一顿,暗自后悔刚才自己太冲动,说的话是不合适了些,可是心里这不是恨着金一秤这个丫头太鬼,把儿子给勾得团团转的吗?
周婆娘又梗着脖子道:“哼,你也别和我急,我们且不说别的,你们家一秤要真是个安份守己的,官府抓她干啥啊?这一个县城里面人多了去了?怎么就把她金一秤下了大牢?”
金二丫也气得鼓鼓的,冲着周婆娘大声道:“周婶,你就知道俺妹叫官府里的人给抓了这个事儿,别的事儿你知道不?俺妹可是个有本事的,府台大人的儿子在这县衙里吃坏了肚子,差点出了大事儿,都是俺小妹用医术把他给救回来的。为这,县太爷的夫人还特地赏了俺妹几件衣服和十两银子呢。若是她有你说的那么坏,县太爷夫人还会这么对她?!”
金二丫看她不信,当即把手里的包袱打开,将里面的几件衣服并那十两银子抓在手里抖了抖:“来来来,你亲眼看看,这是不是县太爷夫人给的?
这一个县城里面,人多了去了,为啥县太爷夫人不给别人,就给我小妹啊?还不是因为我们家小妹懂医术有手段?这一回进了县衙,她不但没罪,她还有功呢!”
金二丫一边说得理直气壮,一边用自己瘦小的身板牢牢地护在金一秤面前,摆明了哪怕是豁出一切也要保护自己的小妹。
周傲文看了她一眼,低头劝母亲:“娘,你看,你不就是到县城里来找二弟的吗?这一会儿人已经找到了,还在这里闹个啥,有什么是是非非的,等回到家里,咱们关上门再论不行吗?”
这话是给周婆娘找了个台阶,她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胸-脯,抬脚照着周大勇的身上又踢上几下,骂着:“死兔崽子,看我回去怎么跟你算帐。”也就由周傲文扶着往回走了。
这边金一秤和金二丫扶着柳翠娥收拾好了东西,也往回走走。
走了几步,周傲文有点不放心,把母亲给哄好了到一旁的茶棚底下坐着,又将周大勇叫到一边:“县城里面闲人多,刚才那丫头又当着众人的面将那十两银子露了白,难保不会叫周围哪个有心的起了意。这会儿我陪着娘坐上一会儿,你去看看,把她们三个安全送出城外再说。”
周大勇一点头,逮了个空就去送金一秤娘三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