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金石头站起来就往门外走,细寡妇早就被儿子的出色演技给感动得泪哗哗的,哽着嗓子道:“石头,今个十五呢,你来都来了,就别走了。”
“叫他走!八月十五是我们老金家的人自己过节,他一个外姓人留下干啥?”金老大硬着嗓子就是一句。
一听这话,金石头心里头一个哆嗦,知道自己和娘这一出里应外合没有搏回金老大的心,当即把身子往大门口一缩,可怜巴巴地往屋子里看,就跟那丧家犬一样一样的。
细寡妇着了急,走到金老大面前扯了扯他的衣袖:“孩子他爹,你看金石头他都这样了,你就不能原谅他一回吗?”
金老大咬牙冷笑:“是他自己要和我们金家脱了关系的,我有啥好原谅他的?要不是今儿个八月十五,我现在就拉着他到里正那里销了他的籍去!”
看来这一回金老大是要玩真格的了,金石头窝着脖子干脆坐在大门的台阶是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猛甩自己嘴巴子,口口声声地骂自己一时叫人给吓得猪油蒙了心,这才不认自己的亲爹了,只要现在金老大肯原谅自己,哪怕是当牛做马都成。
金一秤被金石头哭得真恶心,就上前把他一推:“这位兄台,您要号到自己家号去,别坐在我们这毫不相干的老金家门口号啊?来来来来,让让让让,我要关门了。”
细寡妇当即可就急了,三步两步走到金一秤面前,抬手就推她:“三丫头,办事儿没有这么绝的啊?你没看看你石头哥如今都成啥样了?你咋还这么落井下石哩?”
金一秤抬手把她往回一格:“你儿子自己不认老金家的,爹也说叫他快点走,你和我急个啥?”
细寡妇起了急,上前就把金石头往门里头扯,金石头借机就往院子里蹭,三个人止不住就在门口扯巴起来了,细寡妇突然脸色一白“扑通”一声坐到地上,抚着额头直说头晕。
金一秤知道她又在装,冷声笑道:“哟,演技上线啊?我这小胳膊小细腿的可伤不着你,是自己起来还是叫我先给你扎上两针啊?”
细寡妇一听她要拿针扎自己,吓得脸都绿了,挣着想要起来,反倒是脚底一滑又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这一下金老大也有点变色,走过来问:“细儿,你咋的了?”
细寡妇揉着眉心:“孩子他爹,我这会儿头晕,想吐。”
金石头也赶快很配合地上前一把挽了她:“娘,你咋的了?你可别吓唬我啊,娘,你哪儿不舒服,你可赶快说啊。”
话音没落,只见细寡妇捂着自己的嘴“嗷嗷”地就吐起来了。
这可把金老大给吓了一跳,赶快对金一秤道:“三丫头,快点给你姨娘把把脉,我看她不象是装的。”
“切!”金一秤一味冷笑着不动,又看了细寡妇几眼,感觉她好象真的有点不舒服,蹲下身子来盯着细寡妇多看了一会儿,把她的手扯过来把了把脉,金一秤的脸色也不由得变了变。
金老大急声问:“三丫头,你姨娘这是咋了?”
金一秤看了他一眼,苦笑了一声,折身就往院子里走:“恭喜爹,她这是又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