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秤摇了摇头:“我前脚叫大勇把那些东西送去,后脚就遇见咱三叔了,他就给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急急忙忙走了,至于周大勇他哥看见那些绣片会说啥,我哪儿知道啊?等过几天他回来了,你自己问他一下不就得了?”
金二丫揉着自己的衣服角,心里头有点忐忑,那些绣片大多是娘绣的,其中的一小部分是自己绣的,自己的手艺可比不上娘,人家绣馆的人不会看出来,把自己的给挑出来退回吧?
柳翠娥倒是完全没有关心绣片的事儿,低头寻思了好一阵子,对金一秤道:“一秤啊,这个事儿可不小,你现在赶快把你爹给叫过来。你把当时见你三叔的情形再好好讲讲,你听听他咋说。”
金一秤赶快听话地把金老大给叫过来了,当着金老大的面又把金老三给自己说的那句话给重复了一遍,至于别的事儿,金一秤一个字也没说。
金老大一听这话,当即眉头就拧起来了,连问了几遍金一秤:“你三叔真这么说了?”
听着金一秤连着答了好几遍是,金老大又问:“那你三叔还说啥没有?”
金一秤摇了摇头:“他就说了这一句,别的啥也没提,转身就走了。”
金老大和柳翠娥对着看了一眼,表情都很是凝重。
柳翠娥冲着二丫招了招手,叫她领着一秤做饭去,其实就是把她们两个给支应出去了,金老大盘着腿坐在炕头上,紧锁着眉头抽烟袋,想起老三突然提起这个事儿来心里头老大不舒服。
柳翠娥向来是个厚道的,哪怕和老宅子里面别的女人处得不怎么样,私下里与老三家里的关系还不错,自然也不希望她突然遇到这样的事儿。
两个人相对坐了半晌,金老大对着柳翠娥道:“孩子他娘,你看这事儿该咋办?”
柳翠娥有点受宠若惊:“孩子他爹,这事儿,你咋问我啊?”
金老大抽了一口烟:“你咋的也是他金老三的长嫂,这个事儿,你咋看?”
往常老宅子的事儿金老大是不怎么跟柳翠娥提的,有了事儿就自己作主,要么就跟细寡妇商量两句,可是经过最近的几回事,金老大越来越觉得细寡妇有的事儿上处理得不当。
别的不提,就拿管孩子这个事儿来看,她就不是个明白人,瞧瞧金石头这么多年叫她给护成啥了?眼看十七八的小伙子了,原来还想着指望他将来顶门市呢,如今再看看,这个金石头整天怂头耷脑的,跟只脱了毛的鹌鹑似的整天没精神,哪儿还有个爷们样儿?
倒是柳翠娥养的这个三丫头,眼看着也都能给家里使上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