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金老大也挺生气的,还特地跑到我面前来说要销了他在自己户名上的籍,可是当时我一时事儿多,就把这个事儿给忘了,金老大出事儿前,他还特地来找我一回,说是金石头的婚事自己也给他安置停当了,自己作为继父也算是仁至义尽,只要他成了家,立马就与他分开单过,叫我单独再给金石头立个籍,把他的名字从自己的户上给除去。”
“哦?”青白长衫的淡然抿了一口茶水“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金老大不是突然就出了事儿了呢?不过他临死前有话给我,我就得照他说的办啊,所以这老金家的长子不能是他金石头,得是金大宝。”
青白长衫冷声一笑:“如此说来,他这个籍还没有从金老大户上销去。金老大给您说下的这些话,当时可有人证吗?”
里正怔了一下:“这个,倒是没有。”
那人将手一拍:“如此说来,怎么不算是取消了金石头的长子籍了呢?一来没有人证,二来,这户籍上也没有他金老大亲自按的手印啊。”
“这个……”里正一时语结。
金一秤一看这形势不对,立马站出来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是哪一位啊?”
那人抬眼看了她一下:“我是县城里的讼师,由金石头委托我到这里来处置他的家务事的。”
讼师?金石头还会请讼师了?
金一秤心头一谔。
对于金石头她实在是太了解了,那就是个好吃懒做占小便宜没出息的货,哪怕是身上有钱,怕是也想不起来要请讼师来处理家务事,这个事儿背后有阴谋。
果然,里正被这人三句两句就给证得哑口无言了,再加上对方是城里来的,又是职业的讼师,里正登时就对面前这个人敬畏的很,赶快站起来拱手礼道:“那么依着这位先生来看,这件事儿该是如何来断呢?”
那人笑了笑:“那自然是依着公理来断。第一,这金石头就是户籍上原主的长子身份,白纸黑字写得分明,这一点没有什么异议吧?
第二,乡约上有云,原主死亡之后他的所有财产分配权交由其已经年满十八岁的长子了,也有这一条吧?
也就是说,眼前先主金老大的所有田产家业包括名下各位子女的嫁妆聘礼,全都应该交由本户的长子金石头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