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把脉枕给放到桌子上,又将夫人的手给安置好了,招呼着金一秤在夫人对面坐好,就引着杨八妮在外头等。
金一秤认真地给这位妇人诊了诊脉,道:“嗯,看来我开的药很对你的症,今天的症状看上去比上回好多了。我再给你开上几服药,你接着吃上一阵子,想必过上几天,你这个病就能再好些。”
金一秤取了笔墨就开始写方子。
那妇人道:“小姑娘,您是说我要吃上几天才能再好些?那几时这个病才能除根啊?”
金一秤笑着摇了摇头:“想要除根,怕是有点难,你还是先安心吃药吧。你这个病说白了就是气出来的,你要是还这么继续爱生气的话,怕是这个病得一阵子治了。”
那妇人默了一会儿:“小姑娘,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倒是个有能耐的,你那一日是怎么看出来我是生了几场气的?”
金一秤低着头认真写方子,淡然一笑:“我不但知道你是生了几场气得的这个病,我还知道你这是气打哪儿来的呢。可是因为刚才那位二夫人?”
那妇人垂了头,黯着脸色不说话。
金一秤继续道:“我向来不喜欢八卦别人的家事,只是眼前的这件事情,如果不根治,怕是会影响我的治疗效果,所以我才多嘴说上几句。
要想你的病赶快好,第一件事就是按我的医嘱按时吃药,第二件事呢……就是把你身边这位苏嬷嬷给换到别的地方去,先别叫她在你身边再来回晃悠着了。”
“苏嬷嬷?”那妇人奇道,“你适才不是说我这场气是从二夫人那儿来的吗?为何这会儿又叫我先打发了苏嬷嬷?”
金一秤笑了:“夫人,你再好好想想,关于二夫人的所有闲事,都是谁说给你听的?”
那妇人怔住。
金一秤又道:“所谓此症本为心头起,要想医病先医心。我现在已经知道你是为了二夫人的事情在赌气,哪怕这一会儿我说些好听的把你给开解了,改天又有人在你面前不停地聒噪她的事,你不还是照样给自己添堵吗?我这边给你治着病,你那边给自己添着堵,这个病几时才会好?”
那妇人不由得红了眼圈,满心委屈地道:“可是……可是适才你不是也亲眼见了吗?那个女人就是这么蹬鼻子上脸地欺负人!我都那般一句话都说不得她了,她还要在苏嬷嬷面前说这样的话来激我,我哪儿能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