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门前有人一声大吼:“郎中,快点来救命啊,我爹他快不行了!”
声音大得如同巨雷落地,郎中们一回头,只见是隔了一条街的那位屠户周二,带着两个手下的伙计背着自己的老爹就进了门。
急火火地把老爹往病床上一放,周二一双沾满了猪血的大手一把就抓住了首席郎中的肩膀:“我说郎中先生,我爹他这会儿快在不好了,你可赶快看看他还有救不?”
这个周二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向来说话都没有慢声细语过,这一会儿想来是看到老爹病了,一下子就急了,说话更加是大腔大调毫无章法,一把满是血迹的大手把首席郎中给摇得几乎散了架。
“我爹前儿个还好好的,可是昨儿个突然之间就开始全身发热,到了晚上看东西也不清楚了,竟然还在不停地打摆子。我原本想着他就是着了风寒,就在巷口的郎中那些随便给他抓了点药,没成想,到了今天早上,我爹反倒病得更重了,这一会儿,您看看他……他现在竟然都有点人事不知了。”
周二急得眼泪哗哗的,老郎中冲着周家老爷子随便打量了一眼,便知道他这个病不好治,且不说是上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单是周二说的仅是一天之内这人就病得又是发热又是打摆子,吃了汤药反倒病得更重,就知道这个病怕是好不了。
病者最怕缠的就是这样的病人。
老郎中当即把眼睛一眯,干咳了几声道:“周二啊,你莫要着急,今天刚好我们堂子里头的人不坐诊,要关上店门把店里的药材对一下,要不然您先去别的地方找个郎中给看看?”
“你说啥?”周二当时就火了“这一条街上除了你们仲景堂难不成还有别的医馆吗?”
老郎中赶快陪笑:“有有有,自然是有的,你出了门往左看,有一堆车马围着在排队的就是位名医,您没看看,我们这堂上都没有几个病患了?全都是冲着那位名医去的。你爹病得这么重,他可耽误不起,要不然您这会儿就赶快过去,叫那位神医先给你爹瞧瞧?赶早过去,你爹不是也早一点得救吗?”
周二也是一时急糊涂了,竟然没有听出来这郎中是在忽悠着把自己往门外推,招呼着两个伙计赶快把老爷子给抬上冲着金一秤的医摊就冲了过去。
金一秤正在给一个妇人治口疮,刚取了一包黄色药粉要往那妇人的嘴唇上按,突然一个人就横冲过来,一把抓子金一秤的领子,大声吼道:“你就是那个神医叫金一秤的?你赶快来看看我爹这是怎么了?”
金一秤手里的黄色草药粉子一把倒扣到了自己脸上,迷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连着咳了好几声,这才缓过一口气来,周二已经领着两个小伙计强行插队,直接把后面的人都给挤了过去,把自己的爹硬生生地往地上一放,强行陈列在金一秤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