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宝气得脸红:“我们这一家子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么样的人,且不说我娘不会无缘无故地打你,哪怕是她打了你又如何?夫子曰:父母教, 须敬听, 父母责 ,须顺承。你倒好,我娘说你几句,你就敢和她动手,哪里有你这样的女人?”
金大宝一番话把麻小红说得哑口无言,张着嘴指着他的鼻子半天,却是一个字也还不了口。
“哼,你们这些全都不是好人,眼看着金石头不在家,你们全都合起伙儿来欺负我,我……我这就告诉石头去!”麻小红把手一甩脚一跺,干号着就了门:“啊哟,我是活不了了哟,石头啊,你们一家人都欺负我呀……”
眼看着麻小红哭着跑出门,细寡妇咬着牙骂道:“哼,死婆娘,早就该滚了,哼!”
白小兰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扶着细寡妇道:“娘,走,我扶着你进屋洗洗脸去。”
娘两个进了屋,金大宝懂事地把小宝领到自己房里,把他的手脸给洗干净又问了问他今天的事儿,这才到母亲房里来。
眼看着白小兰已经服侍着给娘的衣服给换好,头发也给梳理整齐了,自己也回房去换衣服。
金大宝这才怨道:“娘,你也是的,明知道那个女人那样儿,你不理她便是了,有什么事儿,叫大哥和她说去,你跟她动什么手?跌不跌身份?”
细寡妇急了:“大宝,你咋也这么说娘哩?你都不知道刚才那个女人是咋说娘的。你说平日里有你大哥护着,她好吃懒做的我也不说啥了,刚才你大嫂刚把一锅花卷给蒸好,说是要给你留的。那个女人进了门抢着就吃,连问也没问上一句。我上前说了她一句没规矩,她反口就骂我也是个妾,是我没规矩在先的,根本就管不得她,大宝,你听听她这话……”
“她这话说得也不是全错。”金大宝苦笑一声,正色看向母亲“娘,你难道忘了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了吗?往日里大娘在的时侯,你又是怎么对她和姐姐们的?”
细寡妇当即呆了脸,转而恼道:“你……你这孩子你咋说这话哩?到底那个柳翠娥是你亲娘,还是我是你亲娘?”
“不管谁是我亲娘,理儿都是这么个理儿!当初我大娘在的时侯,你对她不敬,总想明里暗里压着她一头也就罢了。如今我大哥一得势,你就把她们娘几个给赶出去,这难道就合规矩了?”
“金大宝,有你这么和娘说话的吗?”细寡妇一下子跳到地上,叉着腰就开始冲着金大宝吼,“对,娘是个妾,娘,身份低,可是娘这么多年来,在这个家里头低声下气为的是什么,跟她柳翠娥争高争低又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是你们几个?你们几个说出来是妾生的,连个嫡子的名份都占不上,我不把她柳翠娥给赶走,你们几个能抬得起头来吗?这一会儿,你小子日子过得舒坦了,人也活得体面了,你就反过来数叨你娘了?你这死兔崽子,你那良心是叫狗给吃了?”
细寡妇二话不说,指着金大宝就是一通狗血淋头的臭骂。
金大宝眼看着娘亲这么不讲理,心里头窝着气,掉头就往门外走,一脚迈到大门外面就被白小兰一把扯住:“大宝,这么晚了,你这是又要往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