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脸冷了冷:“一秤她是不是那个意思,我心里有数,胡妈,你先出去吧。”
胡妈拉长着脸转身走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剜了金一秤一眼。
金一秤皱着眉头回剜她一眼,自己有儿有女有男人的,说起叫别人守节的话来倒是轻松,这算是什么人品啊?
李氏看着她的脸色,皱着眉头笑了:“金姑娘,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你到底是个孩子,有的事情你想的就是简单了一些,此时不管我以任何借口拒了陛下的恩赐都是大不敬的罪,哪怕是陛下不去怪罪阿铎,也定然会授他人以话柄,将来必会使他的前途受到牵连的。”
金一秤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劝说李氏了,许是这段时间家里的事情太多,脑子转不过了。
嘴角来回动了几下,金一秤最终只是一声苦笑:“李夫人,其实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您的病根儿不在身体上,是在心里头。这个牌坊如今实在拒不掉,就只能是您自己心里多开解着自己一点了。家里的事情还挺多的,今天我就得回去,药方我已经给您开好了,您按时吃就好,我就先告辞了。”
李夫人有点意外:“今天就要走吗?金姑娘何必这么急?”
金一秤笑了笑:“您的病根已经找到了,我又治不了,还在这里呆着做什么呢?”
李氏良久无语,过了半晌,走过去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慢声道:“金姑娘,以后常到府衙里来吧,其实铎儿也很希望你经常过来。”
“嗯,好。”金一秤点了点头,径自出了门。
另一边,千里客栈。
赫赫兰瑕手托香茗,慢声道,“本王此次本为微服出行,本不想叨扰地方,只是本王前日刚好遇见了一件奇事,需得向知府大人您报备一声才好。”
张铎欠身一礼:“陛下请讲。”
赫赫兰暇道:“前几日本王路过贵地,发现此地的林木生得奇异,便带着数名手下去林里寻探,却是意外地拣到一个人来。原本我是想把他给带回西突国再行医治的,但是看他眼前的情形,怕是不好撑过今晚,所以这才请府台大人过来一趟……您来帮我看上一看,此人可是官府通缉的人物吗?”
赫赫兰睱将手一挥,身后从人将身后那幕厚重的幕帘掀起,露出那软榻上躺着的身影。
那竟是个清秀俊朗的僧人,脸色惨白,呼吸极为微弱,整个人看上去有一口气没一口气的。
张铎正要走得近些,仔细看清他的脸。
赫赫兰瑕却将手一抬止了他:“府台大人小心,此人血液中有剧毒,此时他身上有外伤,您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