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药商全都苦了脸:“二位少侠,我们也是刚看出那姓白的人品低下。这一回就是被他们给蒙蔽了,这才叫你们二位受了委屈,此一番闹得这么不愉快,过错全在我们,要是二位少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出些银钱对你们加以补偿。”
周大勇和金一秤心里头都明白,这些药商眼下吃亏不小,先是手里的药材在码头上御不下来,每一天都有费用不说,损耗得也快。再加上这一回这么多随行的药农一起受了伤,他们身上哪儿还能有闲钱补偿咱们?
周大勇正要摆手说是不用了,突然看到门帘一闪,走进来几个衙役,其中几个一进门,抬手就将陈何金三个人擒下,厉声道:“好你们这些大胆刁民,竟然纵人行凶,将府台大人打成重伤,现在就跟着我们到衙门里头受刑去!”
其他那几个衙役将那几个躺在担架上的人硬生生地扯了起来,押着往门外走。
陈何金三位药商在路上得知自己手下的人将府台大人伤得那么重,自知这一回的罪责怕是小不了,三个人已经在打定了主意,无论是罚还是打还是判全都给一口承认下来得了,免得惹怒了府台大人,再牵连了家中妻儿老小……
翠玉屏风水晶帘,那帘子后面,张铎捂着脸倒在软榻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
容芸竹下了马车,一身风尘未洗,先自轻施莲步走进门来,冲着屏内后面轻声唤道:“张大人,你此时感觉怎么样了?”
张铎抬手掩着自己的脸,嗡声嗡气地道:“容姑娘失礼了,今日本官该是亲自去接你的,只是那药王大典走不开,原想着大典早点结束了,就回来与你接风,未尝想那台子突然塌了,将我砸成重伤,此时不便见客,请姑娘先去歇息吧。”
容芸竹轻叹了一口气,道:“张大人,我父亲是你的老师,我们可算得半个同窗了,你此时受了伤,何故再避着我,我随行的张先生,颇通歧黄之术,叫他上前帮你看看就好。”
张铎赶快道:“不敢劳驾小姐身边的人,我身上已无大碍,躺一躺便好。那个吴妈,你快点请容小姐下去歇息,再叫下人赶快布置茶方,好生款待。”
这明摆着是不想见自己了,容芸竹虽然心下不悦,也自施了一礼,折身退了出来。
容芸竹刚走,手下有人来报,说是那几个纵人行凶的药商已经被捉拿归案,那些凶徒个个都受了重伤,全在金姑娘的医馆里头躺着动不了,于是金姑娘和周老板也一起来了。
张铎撑起身子道:“金姑娘也来了?那就将那些人一起带到后堂来吧,大胆刁民连本官都敢打!看本官不狠狠治他们!”
刚刚走到门外的容芸竹淡然止住脚步,引着环丫在影背后面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