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缓缓坐起,正色反驳:“我不是猪头!”
“你就是!”她才不怕他,“订婚戒指,不是这么随便地往人手上戴的啊!你要先询问我好吗?而且,你得挑个好日子,挑个好场地啊。你就算没干过这事,也得先上网搜索一下啊。没见过人家的浪漫求婚嘛,什么红玫瑰花瓣铺满地啊,什么烂漫的法国餐厅中,把戒指藏在美食中,一等我惊讶地发现,那些烂漫的琴师就过来为我们拉琴庆贺啊,什么——”
“你不喜欢吗?”他蓦然出声打断。
“哈?”她思路有点没跟上。
“你不喜欢吗?不喜欢戴着跟我一样的戒指?不喜欢我把戒指套在你手上吗?”
“不,我很喜欢啊。”尽管生气,但她不能违心啊。欢喜的小泡泡的确像是沸水一样,在她心中不停地冒着泡,但是喜欢归喜欢,欢喜归欢喜,男人这方式不对啊。
可男人显然不这么认为:“那就可以了。我……喜欢,你也喜欢,就可以了。这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他颇为认真地看着她。寻常总透着些冷意的双眸,此刻被昏黄的壁灯晕染着,温暖得简直如同被金色的夕阳给温柔地抚摸着的浪潮,外圈一副淡淡的幽蓝,首次在男人没有笑的时候,隐隐约约地闪现着。
好温柔、好漂亮啊……
她有点沉醉在那暖阳般的柔光和如海潮般包容的蓝色中,但理智到底尚存,所以,有点羞恼地抱怨:“这的确是两个人的事啊,可是,我就是个普通的女人呐,也会幻想那些烂漫的东西啊。我……我就想,在人生的几个重要时刻,你能……给我带来烂漫嘛。你……你平时都冷冷的,挺……挺高傲的,不会……不会去做那种大概在你看来,纯属是浪费时间,蠢得要死的烂漫的事,但是,我想要啊,就……就那么几次,不可以吗?”
摩挲着左手的银戒,她的声音染上了鼻音,透出了一股淡淡的委屈。
不再看他,她埋下脑袋瓜,耷拉下嫩白的双肩,有点丧气。
随后,她就被摸头了。
男人厚重的大掌,使劲地抓了一下她的脑袋瓜。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长长地叹息,宛若咏叹,“家里还有位不省心的祖宗,在国内的这段时间,先委屈你一下,好不好?你想要的,以后我都会给你的。现在,我们不适合太高调,我担心会伤害到你,还有游游。”
啊,她懂了!差点忘了,那头还杵着一位疯魔的易妈妈呢!
“你早说嘛。”她吸了一下鼻子,立刻高兴了。
她本来就是很容易满足的性格,“你早说,我就能理解了嘛,干嘛一开始表现的那么随便,那么冷淡嘛。你这一点很不好,非常不好噢。”
他别开眼,有点尴尬,又道:“睡吧。”
她却被刚才一刺激,没那么想睡了。
“喂!”她孩子气地戳了戳他的手臂,“你准备这个,准备了多久?”
他别扭又傲娇地立刻躺下了,不吱声,装死。
她才没那么容易放过他呢:“喂,说嘛,你到底是准备了多久?不可能是当天吧?你得先偷偷地量我手指的尺寸吧,然后专门找人定做吧?啊,忘了问了,这是什么材料啊?是不是很特殊啊?应该要很特殊吧?毕竟,我对你这么意义不凡啊!”
他被她自恋的语气给逗乐,这才没忍住,顺着她的问题,回道:“实验室合成的新材料,很稀少,也很特殊!”
“哇,真的吗,真的吗?”她一下兴奋得不行,继续追问:“那是什么啊,你是怎么想到用那个的,啊,那你拿去让别人给你打造戒指,那位师傅有没有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