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表演不盯着台上的还盯着台下的吗……
“你拒绝他的时候犹豫了好久。”
她那不是被吓得吗……
“你还答应他来你府上。”
毕竟是友邦,她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落了人面子吧……
“你也不和我解释一下。”
你想要我解释个啥……
她的沉默落江栖眼里就是心虚得彻底。
“你说你是不是馋他的肉?”江栖继续无理取闹,耍流氓一样拉着江珏的手往自己腹上摸个够,“明明我也有。”
手下是具滚烫的身子,腰窄而有力,腹肌坚实有手感,虽然早就摸熟了,但还是免不了老脸一红。
平心而论,江栖这小身板在那湖人大王子前面是真的不够看,别人那是浑身累累腱子肉,他这生得实在是精致了些。
她下手掐了一把,耳边是一声色气的闷哼,还带着点儿发飘的余音勾得人心颤。
“咳,好好说话。”
江栖不依不饶,“那些关外的蛮人,做事情蛮不讲理,生活习惯不好,过两年身材和脸就要走了样,肉都垮了。关外虫蛇多风沙大,他们不洗澡也不换衣服,身上臭哄哄,不会疼妻子,床上不体贴,没什么伦理,丈夫死了你还得嫁给儿子。”总之就是不如他。
这人怎么这么烦呢,还哄不好了是吧。
“江栖。”
“阿珏?”
他把下巴搁江珏肩窝上,撒娇一样往她身上蹭了几下子。
江珏挪开了点儿,语重心长,“真按辈分来说,你得叫我姑母。”
“姑母。”
“诶,”江珏应下,伸手去摸摸他的脑袋,“真乖。”
迎上江栖谴责的目光,分明就是在说她不要脸。
不要脸又能把她咋滴,江珏不甚娇柔地捂着小肚子,造作地示意他自己这还不方便。
江栖也知道,把人猝不及防一把按在了床上,倾身而下在耳边亲昵呢喃:“阿珏,用手帮我好不好?”
男人还真不能惯着。
夜过三更,醉宿的大人们勾肩搭背晃晃悠悠途经长公主府,昨日陛下龙心大悦,明日沐休,四处逛逛晚些回府也无妨。正扯着嗓子吹着牛,却见一白衣如幽影在府墙上,屈膝散漫坐那儿,墨发垂落在肩,迎寒风衣衫半解,一壶酒举杯对残月消愁,月朗人清。
乍然还当是撞了鬼,吓得那几个大人就要叫嚷,一道森冷迫人的目光,生生冻住了他们的喉舌。定下心神再仔细一瞧,那顶着一个巴掌还不损丝毫风采的脸,不是刚刚认回了的宁王嘛。
等江珏一夜好睡起来,外面的八卦版本已经发展到说宁王宫宴上与长公主一见钟情,但奈何长公主心里已经安了大理寺卿,只能辜负又一良人。于是宁王爱而不得,潜进府中欲强行不轨,后被澹台大人打退,远远听着府中那两人颠鸾倒凤的快活,情伤之下在府墙上一夜萧瑟。
再让人联想到昨日宫宴上,胡人大王子的热情求娶,明里是都在说这昭宓长公主当真是红颜祸水,但暗搓搓不知怎么的,公主府墙外十几棵桃花树,几天就被人剪得只剩下主杆了,连旁边的梅花都遭了殃。
如今市面上卖的最好价格最高的桃花木牌,必然打出的招牌是长公主府上出来的,有了这桃花木牌,招的夫婿都是人中龙凤,再不济也是远嫁去当土皇帝的老婆。
而故事里最英姿飒爽,凄凉到一早就被江栖揪起来,勒令搬出去自己住的江兆打了个呵欠,摇摇头,这实在是无妄之灾。
从此就见宁王整天啥也不干,一天三趟往长公主府跑,白天人前是吟风弄月琴棋书画,晚上人后是如狼似虎不干人事。
江珏一恼,他就提了那胡人天天来府上找她的事儿。
没错,那胡人的大王子是真认死了江珏,不惜夸海口说要为她在塞外建汉人的殿宇,让她穿汉人的衣服,直到江栖阴恻恻接了句胡人过去在边境抢汉人工匠的事情,才噎住了他。
两人一在场,江珏就头大,晚上拉了江栖让他别幼稚。
江栖把人往怀里一抱,“你要是真跟他走了,我只能把你抢回来了。”
至于怎么抢,江珏大概心里也有了个底。
呸,她又不走,想这个做什么。
江昼还是走了。
彼时江珏正在床上让可离捏肩,江栖从外面走进来,一言不发抱住了她,好久没动一下。
如今他是用这张脸在帝京光明正大行走了,既然皇帝和那些老臣都默许,认得他的人也不敢认,只能自己在心里憋着。
出去看到他和江珏走在一块,一对神仙眷侣的模样,多少揣测到了些什么,至于具体是什么倒是无所谓。
难得见他这般,江珏也不敢挪,遣散了房里的婢子,侧头问他:“怎么了?”
“江昼死了。”江栖低声道,“我把解药给他了,但他放弃了。”
江昼说他这辈子值了。
他救不了自己寻死的人。
江珏一时说不上话,江昼毕竟是她生父,更是早在先帝第一次怀疑的时候,江昼就救了他们所有人,但她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不能光明正大地让他葬在该葬的地方。
“我会让江枫把遗骸带回去,他还是决定与我们一战,即使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