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沈安一激动说得太快,李越也是听得似懂非懂。
她的想法永远都超出常人所能想象的范围,有时候的逆思维他明明觉得不合常理也说不清,但却有推不出漏洞来。
她所说所思考案情的方式虽然特别,可确实让人没有办法反驳。
双手交叉扣紧看着她,他皱眉,“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案子又有了新的进展,林氏很可能已经能够洗清嫌疑无罪释放了?”
“可以这么说。”一边跟来的闻人乐点头,“沈安说她昨天前去盘问过附近邻居的情况,而事实证明那些邻居们从一开始就觉得刑部是胡乱判案,因为他们从始至终都不相信林氏是杀人凶手。”
他双手环胸走上前,“而且你们来仔细想想,连你们这些官差都才刚接触到案子、无法确认嫌疑人的时候,到底是什么人才会那么肯定别人是凶手?答案很简单,那就是凶手本人。虽然我知道这些还构不成证据,但是种种隐藏线已经表明,凶手是那个死者哥哥方大虎的可能性迄今为止已经完全超过了一直在牢中喊冤枉的林氏。”
听完他的分析,沈安忍不住拍手叫好,而李越却听得更乱了。
有的时候想想,他甚至都觉得他和沈安还有那个闻人乐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然他们两个说的东西他怎么会半点都听不明白呢。
从腰间拿下卷宗室的钥匙交给面前二人,“虽然我还听不明白你们两个人都在说什么,但是你们直接去查、然后将最后的结果交给我就行了。反正你们两个的侍卫我一时半会也理解不了,但是既然你们有这么十足的把我能破案,那我就打算在一边旁听不插手进去这件事情了。时间太早,卷宗室还没开门,你们自己去吧,别把钥匙弄丢了就成。”
兴奋的从李越手中接过钥匙,沈安摆手示意身后的闻人乐拿上她桌子上的木头箱,蹦蹦哒哒跑向了卷宗室方向。
努力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这案子总算是有点实质性的进展了。
看来,他这是要破史上最快破案时间记录的节奏啊,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皇上会不会因此而嘉奖她点什么。
她这个人吧其实并不贪,只要奖励是钱就行了,她从来不在乎什么官职不官职的。
可能卫瑾瑜要是知道了他这个想法又要说她俗了,不过没关系,他想说就尽管说吧,她就是俗怎么了?只要能有钱挣听别人说上几句俗又有什么的。
卷宗室。
也不知道应该说这里的人负责任还是怎么样,沈安和闻人乐在这里面上下转悠了好几圈都没找到看到那个瓷碗的踪影,最后还是在一个方娟总的柜子柜顶发现了那个瓷碗。
远远看着这高度无语,闻人乐前去一边搬凳子,而沈安就双手环胸不住摇头。
那些人也真的是没事闲的,把一个瓷碗放上去也就罢了,这竟然连昨天她刚让人带回来的桌子都举了上去。
想想,她也只能说……那些人到底是有多闲?
闻人乐搬着椅子回来,沈安亲自踩上去拿瓷碗,却在无意之中注意到了桌边沾着的一个小碎屑。
皱眉凑过去用手指取下来那碎屑紧握在手中,她踮起脚去拿桌面上的瓷碗,却一脚踩空摔了下来。幸好守在暗中的拾柒突然出现接住了她,不然保不准案子没破,她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从始至终一直紧握着那宝贵的碎屑。
才惊魂未定的着了地,她连喘口气平静一下心理的时间都没留给自己,匆匆走到木箱那边从中拿起一个胶皮手套带着,用镊子夹起了手心中你个那小得可怜的碎屑,“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拾柒再次消失,闻人乐快步来到沈安面前,“怎么了?”
“你看。”她用镊子夹着那细小的碎片举到他面前,“这是我刚刚在拿瓷碗时候不小心从桌子边缘发现的碎屑,你说……这个有没有可能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应该没有吧。”闻人乐实在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又或者,真的是她想多了?
这个其实是那些衙役在搬桌子的时候不小心在哪沾上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东西有点眼熟,像是什么东西的残渣,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从木盒中拿出一个小盒子将那碎屑放进去盖好盖子,她随手将盒子放进衣袖。
不管怎么样,先留着再说,这东西的用途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总会想明白的。
放下镊子拿起一边的瓷碗,她从木箱中拿出银针包打开,又取出张干净的在碗中抹了一圈,而后取出根银针再用那沾着毒的白布擦拭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