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吗?”酒馆实在吵杂,萧淮与大声了些。他突然想起初见那天,他偷了她一只鸡,然后送她入城,又吃了她半只兔子,为了日后的口福,他收她作了弟子,然而他并没有教她些什么,匆匆离去,一别数年。
说起来他是个极不负责的师父呢!
白岚和他并肩而立,闻言眨眨眼,像是没反应过来,过了许久,她摇摇头,“这儿太热闹了,我们去别的地方走走吧!”
她指了指屋顶,萧淮与立马会意,揽过少女的腰身,飞到屋顶上去。
他的轻功比七年前精进许多,白岚没有感受到风吹打到脸上,她勾着他的脖子突然揶揄道,“还记得师父第一次带我在屋顶上飞时,冷风呼啦啦的吹过来,我脸都冻僵了。”
萧淮与瞬间想起初见时候,目光一沉,他在小姑娘眼里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他努力想了想,终于想起小姑娘的糗事,语调高昂了些,“你还说,当时你吐我一身,把我最后一件衣裳毁了,没办法,只能去到一家成衣铺里偷了一件换。”
“那你还打我屁股了呢!”白岚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对于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太伤自尊了好吗!
萧淮与微囧,想起那时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明明不是容易冲动的人,面对所有人都可以冷静自若,唯独面对小姑娘,难以自持。
静静漫步在屋顶上,俯瞰徐州城内的热闹。白岚假装被瓦片绊倒,借机牵住萧淮与的手。
他没有拒绝。
宽大的衣袖内十指纠缠,两个人都握得紧紧的,较劲一般,谁也不服谁,谁也不放松。
这份师徒关系不知何时变了质,师父不像师父,徒弟不是徒弟,都对双方抱着难以言说的目的,慢慢察觉,慢慢试探,还不等理清情绪,便分隔两地,一颗心也就变成了咫尺天涯。
却不想,久别重逢后的第一面,就是刻骨相思,难舍难分。
他们牵着手,从小酒馆一直走到善堂的位置。此时的善堂早就得到了修缮,比乡下的农房要好得多,遮风挡雨不成问题。
“还记得这里吗师父?我们可是睡一块草席的交情呢!”白岚先推门进去,笑着道。
萧淮与没有回应她的话,先纠正了称呼,“别叫我师父,叫我淮与。”
叫师父明显是隔了一个辈分了好吗!
他记得自己并不比小姑娘大多少。
萧淮与有些期待的睨着她的侧脸,很希望她叫他的名字。
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人叫过他了呢!自从师父死后,便没有了。
淮与……
白岚突然红了脸,两个字在舌尖打了个转,没有说出口。
有一个人,光是名字,在你这里心心念着,就足够缠绵悱恻,一派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