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后的蓝月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平时那样羞涩的一个人,今日就像饿狼看见食物一样,一见白岚,就扑了上来。
白岚把人从身上扒下来,放到床上,给他擦洗。
结果某人又是要亲亲又是要抱抱。
白岚将人压在身下,语气透着几分诱哄的味道:“乖,告诉我,今日怎么这般主动?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蓝月挣扎的动作因为她的问话停了下来,下一刻,泪水在眼眶凝聚,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流向耳畔。
白岚:“……”
喂喂,她有说啥做啥吗?
他为毛招呼都不打一下直接就哭了啊?
这不按着剧本来啊!
白岚心里略有些不知所措。
抬手抹了抹他的眼泪,最终还是咬牙追问:“乖,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蓝月抽噎着问她:“你为什么不想要我给你生个孩子?你是嫌弃我?还是觉得我不配?”
“是了,陶公子长得又美,家境又好,还那么喜欢你,你心里肯定是厌弃我了。”他越说越难过:“俗话说,糟糠之夫不下堂,可是我们都没有正式成婚。你想抛弃我,寻找第二春,也是应该的。”
“你长得这样好,人又温柔体贴,最是受男儿喜欢的类型。陶公子生得小巧,家境优渥,不管与谁相配,都能成为其的助力。今日我见你与陶公子,站在一处,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白岚无语凝噎,这哪儿跟哪儿啊?
她何时给过陶清歌一个正眼了?
“我跟你站在一处,就跟个笑话一样。呜呜呜……”说到最后,蓝月抱着白岚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似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全往她身上蹭了。
白岚咬牙忍着拍晕他的冲动,心里一遍一遍告诫自己,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小男生,哭出来就好了,憋在心里才容易坏事儿。
反正衣服也已经弄脏了,现在把人打晕了也无济于事。
“好了好了,别哭了……”白岚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拍着他的背,免得他喘不过气,哭晕了。
蓝月还在一遍又一遍的控诉她的罪行,念叨的最多的,除了陶清歌,还有就是王林。
他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只是知道那人看上了他,想要强上他。
王林欲对他行不轨之事,他为保清白,撞墙求死,然而只是昏了过去。
可是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知。
他有记忆的时候,是在驰行的马车里,头脑昏昏沉沉,做着噩梦。
他无数次梦见那个女人得手了,将他压在身下,极尽羞辱之事。
他不知道那只是一个噩梦,还是现实本就如此。
虽然白岚什么都没说,待他一如往常,甚至还要更好,但他心里从来不曾轻松过,总觉得对不起她。
他曾以为自己是个洒脱的人,直到遇见她,才发现,自己世俗得可怕。
白岚听着他哀婉无助的哭,心脏好像突然一下子被什么东西揪了起来,疼得说不出话来。
她终于抬眼正色看他,一个一个解答他的疑问,最后告诉他:“我为你而来,为你而存在。”
“真的吗?”泪眼模糊了视线,已经看不清她的脸,蓝月固执的望着她:“那你亲亲我,让我感受一下,你没有骗我。”
白岚看着他那张满是泪水的脸,亲了亲他的眼睛。
蓝月龇牙笑起来,眼泪还是一个劲儿的滚落,啪嗒啪嗒的滴洒在被子上。
“可你为什么不愿让我给你生个孩子?”他摸了摸肚子:“我想生个和你血脉相连的孩子。”
他总是感觉她离他很远,他抓不到她。哪怕她说她是为了他而存在,他依然抓不到她。
这多么令人恐慌和绝望啊。
白岚沉默片刻,看着他凄婉的眼神里的微光慢慢暗淡,轻声哄了句:“过两年,等你再长大一些,再生。现在生,对你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