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二楼雅间。

一壶茶，一盘瓜子，看戏标配。

白老爹听得津津有味，摇头晃脑，还跟着咿咿呀呀的哼唱。

白岚和傅思明纯属打发时间。

听戏是无聊的。

尤其听的两个人都不懂。

就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当然，白岚和傅思明是牛。

白岚坐了一会儿，终于坐不住，借口去上厕所，把傅思明也提走了。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白岚推着他出了梨园说道。

傅思明对他所说的好地方，表示怀疑。

“怎么？不相信？”白岚投去一个没眼光的眼神，说，“就算不是好地方，也总比你在这里听戏好把？”

傅思明深以为然的点头。

这倒是。

听戏真的太没意思了，听不懂不说，还容易心烦气躁。

于是白岚叫了两辆黄包车，一前一后的，到了百乐门。

傅思明脸黑了。

——歌舞厅。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傅思明矜贵的脸有些绷不住，隐隐呈现出几分龟裂。

白岚拍了拍他的肩膀，吹了个口哨：“这里的歌好歹能听懂，梨园的戏你能听懂吗？”

傅思明：“……”

说心里话，真不能。

白岚和傅思明进去。

这时候还没到开业的点，里面的人三三两两，舞台上，舞女们扭动着如同水蛇的腰，柔软妖娆。

白岚找服务员要了两杯果汁，和傅思明在沙发上坐下。

舞女跳完一曲，便有一个带着黑色帷帽，穿着旗袍的女郎带着话筒上台，然后唱了一曲夜来香。

声音婉转低柔，似有千言万语，藏在歌声里。

“怎么样？其实还不错吧？”白岚喝了口果汁，目光灼灼地盯着舞台上的表演，“这个姐姐，很有故事哦！”

傅思明不想多做评价。

“丁老师，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熟悉的声音让白岚和傅思明同时侧目。

江映雪和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手拉手，并肩而行。

“你不是厌烦了舞会，想看看歌舞厅，今天，我满足你的愿望。”丁老师推了推眼镜，笑容儒雅且斯文。

江映雪微微有些羞怯。

毕竟她是好人家的姑娘，而来歌舞厅的都不是正经女人。

但是丁老师带她来的，她不可能拂他的意。

白岚和傅思明坐的沙发，正好背对着走道，他们不说话的时候，江映雪根本注意不到他们。

白岚用手肘撞了撞傅思明，轻声说：“嘿，那是你未婚妻。”

傅思明见到自己未婚妻和别的男人亲密的手拉手，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面色平静的紧。

白岚眼神却是冷了下来。

看样子，江映雪和她的数学老师，已经勾搭上了。

江映雪读的是女子学堂，里面学生不多，但都是富家女，请来教课的老师，要比平大学堂的老师高出好几个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