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晃了晃，在头上冒出两个包之后，变成了有血有肉的实体。

“这个柳映红，居然真的把我磨成粉末了！就不怕我跟哥哥告状吗？”

哼哼唧唧的声音，从叶漫漫落地之后，从没停过。

叶漫漫在曾经生活过的客厅里转了一圈，发现家里居然在自己死后三天，落了灰，当即气得小笼包都变成了暴怒的羊角辫。

“哥哥好可恶，不吃药治病竟然是为了偷懒！”

“还不开灯，他不知道黑漆漆的，很容易招惹鬼怪吗？住在光明路中就不知道长点心啊！”

“抠搜！”

叶漫漫碎碎念了好久，才寻到电灯开关的位置。

小手一边按下，一边叨叨：“我最怕鬼了，黑咕隆咚的，万一碰上个奇怪的东西怎么办？”

啪的一声，灯光晃瞎了叶漫漫的双眼，她猛地想起来，好像自己没资格说怕鬼这种话，她好像……

浴室里，水流声有些突兀。

叶漫漫打开磨砂玻璃门，门内水汽凝聚在一起，仿佛郁结的怨气，散不开，也化不去。

叶漫漫在水汽中，捕捉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可爱的小脸迅速凝重下来，顺着流水声，找来到沐浴间。

洁净的地砖上，少年穿着裤子，静静地盘坐着，任由冷水打湿他的身体，灌入他的伤口。

叶近晨一动不动的样子，让叶漫漫想到了一只躲在壳里的乌龟。

以为逃避了现实，就能改变一切。

“你怎么来了…咳咳…”

少年身体沉重，连咳嗽，都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