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除夕那天,一大早,大伯和小姑就赶了回来,拎着大包小包,还带回了程音音的堂兄和表弟。
大伯当年是当兵的,转业之后就扎根在了边疆, 也只有过年才有时间回家, 而小姑考上了教师,一直住在市区,同样只有过年才回来。
但是堂兄和表弟对乡下就比较熟悉了, 在他们还小的时候,每年寒暑假都会被扔过来,三个孩子满山遍野的跑, 玩探险或者抓小鸡的游戏,很是熟悉。
但是, 自从高中学业繁重后,他们在一起玩的时间少了很多,掐指算来已经快三年没一起玩过,不知道堂兄和表弟又什么变化?
大伯和小姑都在客厅里坐着聊天,周妈妈时不时要去厨房逛一逛, 程音音只好跟堂兄表弟一起联机玩游戏。
同样是跟小辈一起玩,李果果格外的气闷。
李果果家里人口多,兄弟姐妹一大堆。人多了是非就多,于是开始对着她指指点点。
李果果的外公是有名的教授学者,他的子女自然也入了学术这一行。而李果果的妈妈比较另类,偏选择了跑去下海做生意,被一众亲戚鄙视为铜臭十足。等到李果果时更是干脆学了金融管理,铜臭+2
李果果听着他们明褒暗贬的话,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说钱臭?有本事就不要花钱啊!她正在心里暗自吐槽,面上毫无异状,最小的小表妹凑了过来,“表姐,咱们去楼上我房间玩吧?我有东西给你看。”
小表妹今年才初三,跟其他哥哥姐姐差了十来岁,没有共同话题早就不耐烦,但是为了不挨骂,于是拉上表姐一起去。
“好。”李果果早不耐烦,顺势起身,跟着小表妹去了楼上。
“姐你想玩什么?”小表妹周姿含拿出pspswitch都没能吸引她的注意力,“联网打游戏吗?”
李果果挥手,“算了,我不爱打游戏。”她本来就手残,就不拖累队友了。
“那我也不知道该玩什么了.....”周姿含坐下,“过年其实也挺无聊的。”
“就是无聊啊一大堆人凑到一起,等等,你的头绳?!”李果果突然顿住,“是哪里买的?”
周姿含被问到,很开心的摸了摸头发,“好看吗?我自己做的,现在在我们同学中间可火了。”
黑色的发绳上挂着两个红色的小球,鲜润如樱桃,还有两片同色的叶子。
她可是花了好大力气才抢到的,后来售罄谁也抢不到,只能看着她眼馋。她看表姐实在喜欢,索性从马尾上拆了下来。
李果果举起她的手腕,挂着同样的两个小球,不过是黑色的。
“哇,原来表姐也看这个?”周姿含扑过来,仔细对比后发现,果然跟她的小球是同一款。
“我在南瓜视频上看到的,表姐也是?”
“当然了。”李果果带着发现宝藏店铺的骄傲,“up主第一次发视频我就关注她了。”她还把挂在包上的络子露出来,“看到了吗?这是我第一次关注时抽奖送的。”
周姿含慢慢睁大眼睛,“原来表姐是幸运观众!让我蹭一蹭欧气。”她说罢真的去蹭了一蹭。李果果被逗笑了,“店里买也不贵啊,干嘛不干脆买一个?”
周姿含振振有词,“买到的跟抽奖送的能一样吗?抽奖中的,说明表姐你打败了千军万马挤过独木桥这才中奖,意义不一样。”比如她,换了十个小号也没抽中手串。
“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儿中了成品手串喔....”她小声说,“这手串做起来真的挺难的。”
说道这个李果果也点头,“是挺难,要不然我也不会只做了两个。凑不齐手串,搭配成手链总可以吧?”
“就是。”周姿含深有感触的说,她非了好大力气才做成两颗珠子,就改造成头绳,戴在头上一样好看。
“姐,要不然咱们一起来做吧?”周姿含突发奇想,“我们两个人,说不定还能改成一副耳坠呢?”
“舅妈不让你带耳坠吧?”家长对于一切可能影响到孩子学习的东西都深恶痛绝。
“姐,来嘛!我又不会戴,做好了给你还不行吗?”周姿含觉得,做手工真的有瘾,享受的就是完成的过程,如果成品再有人能接手就再好不过了。
李果果其实自己也想做,于是两人干脆就凑到一起,嘀嘀咕咕开始动手,又一次把教程视频拿出来播放。
李果果手巧,她耗费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做出一颗,而周姿含还在跟珠子奋斗,李果果正要接手告诉她这里丝线怎么穿时,周姿含的房门被推开了。
“哟,两个大忙人躲在里面干什么呢?”
李果果另外的表姐出现了,吴晴晴趾高气昂的推开门,然后用十足惊讶,刻意提高过的嗓门说,
“李果果,你才五岁吗?居然躲在屋子里做手工?”
吴晴晴一边啧啧有声一边说,“听表姐一声劝,有时间不如去考个证求个铁饭碗,做什么手工啊?!姑姑就你一个女儿,你要是不能给姑姑养老,姑姑以后可靠谁去啊?”
短短一分钟,吴晴晴的思维已经发散到养老,话里话外都是贬低,李果果简直气笑了,用的着你吴晴晴操心吗?!
“我一年赚二十万,我够花我妈也够花,过年我休息休息怎么了?到你嘴里就没好话了?吴晴晴你要嫉妒我就直说,不就是你在家待业没找到工作吗?”李果果立刻用更刻薄的话怼回去,“你要是想进我家公司直说啊,我会给你一个面试的机会的。”
“你!”吴晴晴气的脸上扭曲,噔噔噔下楼,不用想都是去告状了。
“表姐,我要不是不叫你做手工就好了.......”周姿含都快哭了,“现在吴表姐去告状了,我们怎么办啊?!”
“别搭理她,她早就想告状了借题发挥,我不论是看书还是打游戏她总能找到借口。”李果果才没放在心上。
“那我们要不要马上下楼去?不然......”吴表姐胡说一通,她们再来辩解想想都晚了。
“那就要看表妹愿不愿意割爱了。”李果果胸有成竹。
“愿意,我肯定愿意。”周姿含忙点头。
吴晴晴冲到楼梯拐角,揪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疼的眼泪花直打转。隔着玻璃一照确定自己看起来足够可怜后,才冲下去到了自己妈妈怀里,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呜呜呜哭着。
她既然哭了起来,旁人不能不问,周家的长子也就是周姿含的父亲作为地主,开口了,“怎么了晴晴,哭什么呢?舅舅”
吴晴晴抬起哭的通红的眼睛,“没事舅舅,我没事。”
没事你哭成这样?周家老大心里嘀咕,干脆的说,“既然没事就别哭了,大过年的。”
吴晴晴被四大金句顶了回去,哭声一噎,没人捧场她只能自己演下去,抽噎着说,“刚才我看到果果妹妹在楼上做手工,于是我劝她不如好好考证上进,果果妹妹反过来说我没工作没资格说她.....”她眼睛里含着泪正要掉下来,吴妈妈心疼坏了,正要训斥李果果,李果果的妈妈先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还是孩子,晴晴是姐姐就不能让让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