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每天被细碎的金色阳光叫醒, 醒来后不用做造型不用化妆,闲着就出门逛逛,吃的是最天然的食物,一点不操心人际交往, 要不然明白自己是过来做事,沈依秋还真的想一直住下去呢。

“可是这样没着没落的, 我心里没底啊。”奶奶就跟真的来度假一样,悠悠闲闲, 他是急的心里长草啊。

手机突然一振,布鲁斯看到新消息提示, 突然表情放松, “成了。”奶奶让他去问能不能分栽小树带回老宅,办成这件事就回去。

喔,度假时间要结束了。沈依秋耸耸肩,她就知道不会花费多长时间。

“移栽吗?”程音音眨眨眼,“老树身边有很多往年种子落下自然生成的小树,我当时留了好几棵,移栽就好了。”本来她是想着以后扩大种植规模的,让给抗奶奶也不是不可以。

她再插扦一些枝条一样可以。

布鲁斯说干就干,在老树的周边精心选了五棵最健壮的小树, 根系用泥土裹着,放在来时的车内。

临走时,布鲁斯很不好意思,他随口扯了要来投资的事, 结果事情没成,非要补偿。

程音音连忙拦住他:“抗先生要是这么做生意非把家里的钱都花完了,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现在没有合作的机会,不代表以后没有啊,到时候咱们就是老交情,抗先生可要让让利啊。”

布鲁斯眨眼,他可爱死别人叫他的正式名称了!

抗奶奶坐在第一辆车上,眼神一直望着山脚下不肯挪动,直到车辆启动,车子变成一个小黑点不见了。

“哎,可算是离开了,我浑身不自在啊。”程爸爸起身活动,“真谈生意我还不怕,现在这样算什么啊?”不收什么补偿才是对的。

程音音眼神放空,“爸,我去山脚一趟。”

“去干吗?”

“我看看能不能把幼苗培育上啊!幸好去年有我提前收集的种子”成熟种子需要十月才能收集,她留下一部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去吧去吧。”程爸爸就不担心了,程音音带了几件小工具上山。

虽然抗家人临走时已经尽力去修缮,毕竟那么多人上来,路边的野花野草被踩倒不少,泥土也板实了,靠近大皂角的那颗树更是到处都是脚印。

本来她用砖石铺成了小路,现在一看好家伙,全部都歪了。

程音音蹲下,用小锄头一点点挖松泥土,平整后再重新把砖石摆正,她属强迫症的,看见歪掉的砖石就会毛躁。

然后在平整出一小块地方,撒上草木灰,每隔五厘米摆上种子,再撒一层草木灰,最后浇水。

等小苗出了,根系粗壮些再移植到固定的位置。虽然春天才是最佳的移植时间,夏天也未尝不可,只要她记得经常来看看。

身后传来脚步声。

“这些种子能成活吗?”程音音微微提高音量。

背后无声无息,少许才有声音被风送来,迟疑着:“能吧。”

“试试,总要试试才知道吧?”程音音自顾自的说下去,“它们是种子,也许会长成一棵大树,

也许会半路夭折,也许会被雷劈死,但总不应该连变成树苗的机会都没有,是吧?”她说完这番话站直,对着背后的人说。

赵觉迟疑的站着,还是不肯挪动。

看他这副模样,程音音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一个?”人才刚走,要追还是能追的上的。

要说抗奶奶不是来找赵觉的,打死她都不信。

“去吧,人还没走远,再远想追都追不上了。”一只手轻轻的在赵觉的肩膀上一推,赵觉踉跄,是南墅。

赵觉还是迟疑:“不不不,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不该再去打扰...”

怎么肥事?程音音突然觉得这个套路有点不对,难道不是赵觉的爷爷辈跟抗奶奶有什么纠缠?为什么是“她有了自己的生活?”

脑子虽然这样想,她还是飞快的补充,“你就没注意到抗红旗也就是布鲁斯的姓氏?他跟奶奶姓。”

“什么,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抗奶奶没有结过婚,她收养了遇难同事的孩子,随她姓。”程音音不动声色的说,

“这些都是网络上能查到的资料,抗先生,大抗先生自己说过的。”

赵觉似乎明白了什么,结结巴巴的问:“我可以,可以吗?”

“去吧。”南墅挥挥手,赵觉立刻化身绿光,从原地消失不见。抗奶奶们的车带着他的幼苗,现在也没出c市地界,只要他想,一分钟就能到。刚才南墅提醒他也是如此,在耽误一会儿人走远了,赵觉想追都追不到。

“淦!”程音音倒退好几步,还是没能适应大变活人的进度,“你,你们.....这个法术也六了吧!”日行千里不是梦,省下一笔交通费。

安慰好自己的心情,程音音终于把表情从眼熟调整成放松,一招手,“过来。”

南墅乖乖的靠近,也站在树荫下。

“到底怎么回事?赵觉跟抗奶奶有什么关系?”她已经做好听八卦的准备了,不外乎就是情感纠葛,相遇错过。

但是,想听,发出吃瓜的声音。

“你不是都猜到了?”南墅握住皂角树的枝条,“人跟异类,本来就不该在一起的?”

“人,异类?”吃瓜的动作停止了,程音音皱眉:“谁是异类?抗奶奶?”不像啊,抗奶奶就是普通奶奶的模样,慈祥又和蔼,充满着历经岁月后的安逸。

等等,不会说的是赵觉吧?

程音音的目光落到皂角树上,再朝着虚空放松......等等,不会就是她想的那样?她想锤自己脑袋,居然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想明白!

赵觉的名字,他的头发,还有平时不肯挪窝的性子,难道不是一个完美的植物形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