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喜欢怎么能藏得住,除非不够喜欢。
祁蔓把书放在床头柜上,见到下面一本是她妈经常看的诗经,虽然过去这么多年,扉页依旧很新,被压着,所以表层没有灰尘,祁蔓拿起来看眼,第一页就是就是风篇——关雎。
字很小,有些模糊,祁蔓随意扫两眼,翻到后面,发现末页居然写了字。
很潦草,和之前写信的娟秀字体俨然不同,但祁蔓认出来,这是她妈生病之后的字迹。
——蔓蔓,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如果能看到,妈妈有句话想和你说。
——你其实不爱过生日,我知道,院长都和我说了,我假借你日子不好一次都没给你过,其实我在离开前特别想给你过一次,想给你买个生日蛋糕,想给你买个布娃娃,想给你唱生日歌,想你和普通的孩子那样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可好像时间不允许,我等不到你释怀的那天了,所以我提前说一句。
——蔓蔓,生日快乐。
最后的四个字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笔尖戳破纸张,印出痕迹,祁蔓张口咬着食指,泪水夺眶而出,顷刻间袭上来的痛让她身体止不住颤抖。
脸色越发苍白,却死咬唇倔强的不肯发出声音。
原来她妈妈什么都知道,却因为照顾她的情绪从来没有提过,她不难受吗?
她比自己还难受。
祁蔓胸口似是被人狠狠锤一拳,疼到极致,有两分窒息感,她呼吸不畅,手却紧紧攥着诗经。
似是当成救命稻草,厚重的书在她手上变了形。
做了多年别人的无关紧要,她快要忘了自己也被别人视若珍宝。
没有灯光的房间里,只有手机照明发出微弱的光,一抹纤细身影坐在床边,怀中抱着书,背佝偻,肩膀颤抖,祁蔓紧紧搂着书,仿佛搂着她妈妈,那种温暖感扑面而来,她轻声道:“妈,我想回家了。”
第20章放纵
祁蔓从南城回去带走了几本书,包里重重一沓,上车之后她对保镖道:“辛苦了。”
她声音微哑,眼角偏红,精致的五官平静淡然,整个人气质似是沉淀下来,保镖不解看眼她,觉得她只不过是进去半小时,怎么好像脱胎换骨一般?
他自是不会问,只是淡淡点头示意她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