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蔓一看丁素就明白了。
问题出在张玲想让她顶包,她不来,自己就是二把手,这里唯一的负责人,签这个合同,公司利益受损,她肯定要被指责,不签,回去张玲肯定要说谈好的买卖被她弄飞了,今儿这个不管是签不签,她都要承担责任。
比在会议室那一招还要狠。
至于原因,祁蔓也能明白,她一个在外漂泊二十几年的张家人,突然回公司,张玲的角度,指定认为她是回来分家产分公司的,虽然她并没有这种想法,黎言之待她不薄,给她的钱足以养活自己下半辈子,舒舒服服,纵使她现在不工作天南地北到处旅游也够了,所以她进锦荣并不是为了钱,她只是想要一块跳板,而现在,张玲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她跳板给折断。
这她就不同意了。
她自认没有做过任何让张玲误以为自己要夺权的事,可一再被挑衅,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要逆来顺受,眼睁睁看张玲折断自己的跳板?
纵使她身无分文,要求分家产分公司,又有何不可?她是张春山的女儿,在户口本上,她是第一个和张春山挂在一起的直系亲属,名义上,她还是长女,而张玲只是继女,所以她到底凭什么觉得自己碍她路想要铲除她?
祁蔓之前是懒得计较,不是想吃闷亏,既然张玲觉得自己会分家产分公司,那她不坐实岂不是对不起张玲的刁难。
果然书上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她压根没想过的事情一再被挑起,那她也不需要回避,张玲怕什么,她就偏要做什么。
祁蔓打定主意整个人都放松了,一个人最怕没有目标和方向,她之前进公司有些浑噩状态,现在才彻底清醒过来。
能不清醒吗,别人的巴掌都快要碰到她脸了,再不清醒,就要被打了。
祁蔓往前走两步,站在丁素面前,低头道:“公章呢?”
丁素从包里递给她,祁蔓盯着公章觉得有些好笑,张玲这个计划动到公章,那张春山肯定知道了,想到开幕仪式那天他还在休息室里对自己温温和和道:“蔓蔓啊,有什么事情你就和爸爸说,爸爸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现在算什么?
拿她给张玲顶罪?
这叫不让她受委屈?
果然是好爸爸,她真是天真,为什么会觉得一个出轨男人的话有可信度。
丁素看祁蔓脸色稍冷咬唇道:“祁蔓,要不这样,我现在离开,你就说我没来过,可以吗?”
她没来过,责任就不在祁蔓,在她,祁蔓抬头看她,突然觉得丁素傻的可爱,公章的行程在董事长那边是实时更新的,现在到了荣天,想必张春山早就知道了,还怎么说人没来呢。
虽然觉得丁素傻的可爱,但祁蔓也真的有觉得被关心到,这驱散她心底因为张玲和张春山覆盖起来的阴霾,祁蔓抿唇笑:“没关系,我会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