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等何辞——”
“她要一会呢。”黎言之道:“是个‘长途’电话。”
祁蔓:……
黎言之率先坐回长椅,祁蔓思考几秒走过去,坐在长椅另一边,两人中间有夜风窜过,凉飕飕的。
夜风掀起祁蔓秀发,刘海贴着脸颊,极致分明的黑与白,很有韵味,黎言之扫一眼收回视线,开口道:“头还疼吗?”
祁蔓双手放在膝盖上,垂眼,语气平静道:“我挺好的,倒是黎总,听说头疼很严重?”
虽然是关心,但生疏越发重了,黎言之发现祁蔓性子沉稳很多,看她那眼神出奇平静,如深潭,看不到波澜。
经此一事,祁蔓变了很多。
祁蔓偏头看她,祁蔓无心纠缠,她起身道:“黎总还有事吗?没事我先回去了。”
“祁蔓。”黎言之伸出手,掌心有一张白纸,她道:“你记得这个吗?”
祁蔓睨眼她,眉头慢慢拧起,有些狐疑从她手心拿过白纸,折叠的,她打开,脸色微变,路灯下,又有长发遮挡,所以她神色变化不明显,只那双瞳孔,不断收缩。
“乘务员说我在迫降的时候画的。”她也记得这回事,还记得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都是她从来没有过的记忆,更甚至,她好像看到祁蔓了,很小很小的祁蔓,虽然五官变样,但那双眸子,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可那些记忆太零碎,零碎到她怀疑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可她直觉不是自己的臆想,更有直觉,和祁蔓有关。
“你以前见过这个画吗?”
祁蔓垂眼,白纸上画了一颗星星,星星中间有一株蔓草,熟悉的画风,熟悉到她心头掀起密密麻麻的疼,如万蚁噬心,疼的她差点连一张薄纸都抓不稳。
何止见过。
她深深记得。
“星有蔓草,如藏朝阳,遇浪生根,遇风成长。”
“我以后就叫你蔓蔓吧。”